[膝髭]九百年前的龙胆花涉嫌谋杀春告鸟·19

预警:放飞狗血贵乱

快要完结了,给大家一个轮流耍帅的机会


19.

 

在他们来来回回的找了一会儿之后,髭切率先停下了搜寻,他看着一片空荡荡黑暗皱了皱眉眉头,然后感觉到身边有人站在那里,也懒得去管那人是谁了,只是慢慢的笑了起来,然后一字一字的开口。

 

“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

 

这句话说完,刀便被骤然的抽了出来,横在双手之间的刀开始慢慢的散发一点点的灵力,于是亮晶晶的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莺丸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摇了摇头之后思索再三,终于还是将劝阻的话说了出来。

 

“你现在没办法强行突破出去的。”

 

“总要试试才知道,我们出来太久了。”

 

髭切笑着开口回答了他的话,然后继续在口中念念有词。曾经斩过鬼的刀在此时散发出了令人惊讶的光芒,接着所有的光汇聚到了一点,最亮的地方已经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髭切在这个时候皱起了眉头,身上的痛苦让他知道刀刃上之前的怨念又散了出来。耳边说话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激烈的叫喊,那些借住于刀上的怨念又重新开始出来闲逛。

 

他可以在这这个时候停止一切的动作,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比谁都迫切的想要回到城中,当着膝丸的面问问他,是否如同小乌所说的,他在恐惧他。

 

于是光芒逐渐凝结成更大的一点,髭切在这个时候将刀束起,掌心沿着刃慢慢的一点点划过,很快整个手上都是鲜血淋漓,刀身上也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鲜血。

 

“髭切殿下您不要逞强。”

 

一期一振站在一边终于借助于刀上灵力所凝结的光看清了髭切的脸,此时脸上已经苍白的仿佛没有了血色,眉头紧缩的同时汗开始从额角滑落。髭切听到了他的声音,然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抿了抿嘴角,然后继续口中小声的念着什么。

 

他知道这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心中妄念开始在脑子里肆意狂欢,刀上萦绕的黑气已经几乎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他没有想到强行破开这个困境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负担,此时收手的话,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极度疲劳之下被心魔占据头脑,做出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举动。既然都是无论如何只能硬拼的场面,髭切反而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他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里啊,仍旧是在城中那样的漂亮,然后微微歪了歪头,对着一期一振语气如常的说话,嗓子却已经哑了。

 

“闭嘴,振君,没退路了。”

 

语气中全部都是无奈与凶狠,于是在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之后一切的交谈声音都消失了。髭切在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水润又漂亮的嘴唇里念念有词的继续,最后一个音节有力的落下之后头发与衣服忽然开始无风自动。这个时候刀已经明亮的如同光源,髭切在这时候忽然的正看了眼睛,光芒在眼中聚集,亮的如同火炬。然后他就用这样的双眼扫过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在莺丸脸上停留,短暂的一秒停顿之后他笑了出来,嘴角已经有血流了下来,

 

“友成,把我的刀带给膝丸,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回来,那等到明年春天,我就要彻底离开了。”

 

说完,不带莺丸回应髭切忽然高高跃起,柔软的奶油色发丝与白色的外套都沾上了血与污渍,脏兮兮的上下翻飞,然后他单膝跪落,刀刃直挺挺的插进地里,髭切在这一刻大笑着开口,声音是沙哑的甜软。

 

“破!”

 

一声高喝之后整个黑暗都开始颤抖,髭切双手按着刀稳稳的单膝跪在那里,接着黑暗仿佛要被撕碎,狂风与突如其来的巨大光亮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挡住了眼睛,不过就这样也能感觉到光芒在某一个瞬间变得更加耀眼,就算闭上眼睛也亮的人头疼。

 

然后在最亮的那一秒过去之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风很快的歇了。莺丸强撑着睁开眼睛,触目可见便已经回到了大阪城月色里的茫茫大雪,髭切的本体刀仍旧留在地上,深深的插入了泥土之中。于是他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边月色又回过头来,看着已经消失不见了的髭切摇了摇头。

 

一期一振在这个时候也睁开了眼睛,他走过去将髭切的刀与鞘捡了起来,面对着上面的裂纹皱了皱眉,然后一言不发的利索收刀,拿在手中之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开口,

 

“走吧。”

 

膝丸下了马,站在鸟居下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悸,于是他没有继续前行回到城中,只是站在靠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大雪茫茫发呆。

 

双生子的感应让他隐约知道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到底没有在现场的人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膝丸看了看雪,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烟,自己点燃之后吐出烟雾,慢慢的小声笑了出来。

 

他知道髭切不喜欢雪,说是讨厌雪,还不是讨厌兄弟分离。就好像他每天都在说他跟他的兄长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一样,他们两个一个假装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另一个则每日每日的挂在嘴边,不知道是在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他们两个厅。

 

这时候烟烧到了过滤嘴,膝丸将他扔到了地上,薄绿短发上落了一点点雪,远处荒原上似乎源氏的歌声又传了过来。

 

一期一振手里拿着两把刀,众人跟着他往刚才的地方走去,走过的大街小巷都空荡荡的,如果不出意外髭切应该是受了重伤回到刀中休息去了,这种减员让所有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于是路上沉默的只剩下鞋踩过雪地的声音。

 

他们重新绕回了主殿,秀赖仍旧不急不忙的坐在那里等着他们,一期一振看了看周围,然后便自顾自的脱了鞋进了屋子,将髭切的本体刀放在了刀架之上,然后重新坐到了他的对面,摆出了一副交谈的姿势。

 

“您应该离去。”

 

“为什么呢?这里是大阪城,我是关白。”

 

秀赖突然笑了开了,一期一振摇了摇头,似乎没有放弃交谈,却也似乎没有与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来回打转的意思,只是径自起身重新穿好了鞋,然后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天守阁慢慢的开口。

 

“确实如您所说,您在提醒我我曾经过分的张狂。”

 

一期一振慢慢的开口说着,然后看着天守阁露出了一个笑容。其余人看着他们相谈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刀,等着一期一振继续说下去。

 

“在那一场大火之前,您没有受挫过,我也没有,所以我敢发下大愿一定保您周全。但是经历让我明白了,我不过是一把刀,我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些。而您不过是个人,能做的事情也只有那些。”

 

他慢慢的把所有的话都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转了个身,月光从身后的方向照了过来,这时候风又起,于是大雪与模糊的光让一期一振的脸变得昏暗不清,唯一清晰的只有手中刀骤然出鞘的时候发出的铮铮声音与映在上面的月光。

 

“我曾以为是您做出了这一切,然而在刚才的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我已经斩了过去的我仍旧会动摇?为什么您能唤来已经垂垂老矣的关白大人?”

 

一期一振拿着刀慢慢向前走去,在走上长廊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金色的大阪城,然后没有脱鞋,带着融化的雪水在榻榻米上踏出一串脚印,刀刃压在了秀赖的脖子上,一期在这个时候收敛了笑容,手中刀骤然被握紧。

 

“因为您既是我的执念所化,正是您所说的那样,您让我觉得我想守护的东西从来没有成功过,于是变成了您的样子,试图将过去的一切挽回。”

 

听完一期一振这段话,所有人都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已经各自按在了刀剑上准备迎战。秀赖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一期一振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一期一振的执念所化,但是同时,他亦是丰臣秀赖。

 

“一期大人,你有你的不甘,我有我的,这座城池与精怪神灵来说是你的,于人间百姓来说,是我的。”

 

“是在下妄言了,秀赖大人。”

 

没有说出来的话仍旧被听了出来,一期一振笑了道了失礼,然后手中刀仍就架在面前人的脖颈上不动。这个时候黑影再度忽然来袭,众人再度与敌军缠斗到了一起。

 

一期一振挨了几刀,然而他没有动,没有去反击也没有去躲避,只是安安静静的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太久了,如今到了应该解决的时候了。

 

长谷部在这个时候忽然来到了他的背后,黑田家的刀与丰臣家的刀背对背站着,御刀压切大人同样笑了起来,他们算是老交情了,于是此时说起话来倒是随意,

 

“一期,我欠你两个人情,后方交给我,去做你想做的东西吧。”

 

一期一振听他说完笑了起来,他知道长谷部说的是什么,是曾经战场上的鲜花与那一日荒原上的大火,这把一贯被他们笑称为最像刀的刀在沉睡了三个季节之后倒是变得像人了一些。一期一振低声向他道了谢,于是再也不去管身后的事情。

 

“恕在下失礼了。”

 

话音中带着笑意,一期一振高高举起刀,然后在落下的时候似乎被无形的力量阻拦了一下,接着一阵大太刀从远处朝着他们走去,长谷部忙着解决身前众人无法分身,于是大俱利伽罗皱着眉头忽然跳起,落在那一振敌刀肩上之后强行用自己的重量使那一振刀跪了下来,然后他就看停留在那里,眼看着一期一振忽然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刀。

 

“做不到。”

 

一期一振说的云淡风轻,却在刀被扔出去之后跪在了地上,长谷部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异动,于是他抬腿踹开了面前一振敌刀,衣袂翻飞着转过身去,看着仍旧稳稳坐在哪里的丰臣秀赖皱了皱眉,朝着一期一振小声开口,

 

“杀了他就可以吗?”

 

“是的。”

 

回答他的时候一期一振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捡起了自己的刀与他换了个位置,秀赖听见了他们所有的谈话,却仍旧只是端正的坐在那里,看着长谷部忽然笑了出来,然后一字一句慢慢的开口,

 

“被下赐黑田家的那一把御刀压切?”

 

长谷部点了点头,用牙齿将手套拉了拉,秀赖笑了笑,继续开口,

 

“织田……”

 

他没有机会把余下的话说出来了,因为长谷部的刀刃已经没入了他的胸口,将他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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