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髭]九百年前的龙胆花涉嫌谋杀春告鸟·17

预警:放飞狗血贵乱

其实快写完了,估计这周之内能写完

大家应该明白,又到了感情线薄弱的时间



17.

 

大俱利伽罗手中的刀举起几次又放下,然后又继续举起来,坐在地上的烛台切光忠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本性温和的刀就连怨念都善良又宽厚,他只是看着大俱利伽罗,火焰纹络之下的金眼睛里是鼓励与安慰的眼神。

 

熟悉的眼神好像旧日伊达家他们相处的时候那样,大俱利伽罗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如同落单的野兽一样发出急促又轻微的悲鸣,接着刀刃寒光闪过,手起刀落之间用漫长生命挣扎于大火之中的男人已经离去。

 

刀在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之后被扔在了地上,鹤丸国永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在转瞬之间被推开,大俱利伽罗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与血迹,弯腰捡起长刀收回鞘中,流畅的动作里往昔的冷峻神色又回到了脸上。

 

大火随着烛台切光忠的离开悄然熄灭,所有人对视一眼之后皱起了眉头,然而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往深处走去。

 

审神者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桌子上的电话已经响了三次,然而他始终没有接起来。第四遍铃声如期而至,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你的城私下有出阵,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上司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审神者叹了口气,他在心里打了半天的草稿在这一刻还是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他只能用微微发抖的声音苍白的尝试用那个曾经说服过他的理由来说服他的上司,

 

“他们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电话的女人停顿了片刻,然后打火机咔嚓一声在沉默中响起,隔着网络吐出的烟雾仿佛轻轻的叹息,过了许久对面慢慢的开口,

 

“你应该知道的,你也有必须要负起的责任。”

 

“一期一振先生与我谈过了,他说他愿意付全部的责任,请求我让他们完成必须要做的事情。”

 

大阪城中火熄灭了,于是又恢复了黑暗。雪在夜深之后下的更大了一些,眼前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是一个适合继续行军的日子,于是一期一振带着他们沿着小路拐进一件屋子,烛火被点燃之后一期熟悉的翻箱倒柜,撕开了几件衣服交给他们包扎伤口。

 

伤口处理结束之后众人仍旧在屋子里稍作休整,这似乎是一期一振熟悉的房间,他在某个柜子里翻出一小瓶酒之后每个人分了一些,毕竟整个冬天太冷了,他们单薄的衣服早就扛不住外面的风雪了。

 

然后大俱利伽罗一个人抱着刀坐在门口的地方,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人要求他在此时合群,毕竟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什么谈笑的心思。髭切枕在莺丸的腿上睡着了,过度的头疼与格外缺少的睡眠让他的脸色格外的差,此时难得的休息终于让他在梦里将眉头展开了一些。

 

“一期,我离开之前的那个夜晚,你跟小姑娘聊了什么?”

 

尘封许久的话题再度被揭开,一期一振没有喝酒,清醒中的人面对久别重逢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些微醺的感觉,于是他笑着站起来,先是从柜子里找了件衣服帮髭切盖上,然后才好好的坐了回来,自己端起一杯茶,喝下一口之后慢慢的开口。

 

“前任的主君殿下对我说,她说我做了很多混账事情。”

 

他这句话说完,莺丸与鹤丸相视一眼之后笑了出来,然后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然后一期一振什么也没有继续说,只是从口袋里把烟拿了出来,然后将手拢在蜡烛的火焰之上,借了个火之后点燃了烟,吐出烟雾之后自己笑了起来。

 

“她还说,如果我想要做混账事情的事情,负起责任就好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电话那端的女人笑了起来,意义不明的开心让年轻的审神者有些摸不清头脑,然后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公事公办的语气里似乎有一点点叹息与欣喜,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解决这次的事情,不过你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这是年轻人第一次从他的上司嘴里听到这句话,打击让他有些垂头丧气,不过刀剑前来与他长谈时候的眼神他还记在脑子里,反正已经是这样的事情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般的开口于对面的人谈起了条件。

 

“我希望您不要插手。”

 

电话那边哦了一声,新奇的回答让她兴致盎然,还没有等他问下去,电话这一头便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既然这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事情,那我想您与我最好不要插手。”

 

“还有呢?”

 

“还有我可能确实并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无法将活生生的人当成刀剑对待,虽然我竭力与他们保持距离,但是我还是无法用人类的思维拒绝他们的请求。”

 

女人听他这么说笑了起来,语气回到了公事公办的范围,交代了几句之后就重新挂断了电话。审神者坐在床上,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重新躺了回去,盯着天花板看了良久之后闭上了眼睛。

 

膝丸仍旧坐在那里,身上是已经换好的出阵装束,刀就在手边,然而他始终无法决定要不要在这个深夜出城。髭切给他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千年人生里最过分的忤逆也不过是前日里小小的冲撞。

 

他沉思了很久,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拿着刀沿着长廊慢慢走向马厩的方向。毕竟是刀,膝丸在此刻厌倦了以人类的思维去说话做事,他想要救他的兄长,那就像一把刀一样,拿上自己的刀,出阵,然后与他在荒原与大雪里相遇。

 

至于这会不会让他们中间变的更加复杂一些,那都无所谓了,大家都是刀,大不了就是快刀斩乱麻。

 

髭切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们不过在此处停留了半个小时,然而短暂的睡眠已经让他觉得好了许多,不管是头疼还是耳朵里烦人的声音都变得微弱了一些。一直坐在门口的大俱利伽罗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快速的将头转了回去,手中的刀出鞘一点点,警惕的开口,

 

“谁?”

 

门外似乎有人来了的样子,于是众人皆在这一刻屏息,飞快的摆出战斗的姿态,然后门被大俱利伽罗骤然打开,屋子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发生了什么?”

 

长谷部皱着眉头发问,大俱利伽罗摇了摇头,只是用刀尖指了指外面,然后压低了声音谨慎的开口,

 

“有不详的气息。”

 

他这句话说完,一阵风便卷了进来,然后在带走了室内的温暖与光明之后风又停了,鹤丸国永走过去打算把门关上,然而还没伸出手,屋外便又有声音响了起来。

 

“一期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年轻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长谷部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愣了短短的一瞬间,然后骤然回头看向了一期一振。一期一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刀站起身来,一边走到廊下穿鞋,一边笑着开口回应,

 

“您的邀约,在下怎敢拒绝。”

 

他开口的语气里带着恭谨,然而看向屋内众人的目光却已经带上了凛冽杀意。然而等他穿好了鞋,站在院子里说话的时候声音又恢复了温柔谦逊的样子。

 

“不知您约在下何处相见?”

 

“来主殿相谈好了,至于你的朋友们,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毕竟已经是这么晚的时间了。”

 

“哈哈哈,您还真是温柔。”

 

一期打趣一般的笑着开口,对面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消失了。众人看着站在外面的一期一振眼睛里纷纷露出紧张的神色,一期一振摆了摆手,然后与莺丸互相看了一眼便率先离去,长谷部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知道了说话的人是谁。

 

“长谷部君,你应该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吧?”

 

长谷部听到莺丸这么说点了点头,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被莺丸拦住,他看了一眼外面一期一振已经消失不见了的背影,一字一字的开口,

 

“稍安勿躁。”

 

一期一振一个人在城中走着,似乎每一处景物都有怀念,然而过去之事终究是过去,空荡荡的大阪城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这么想着,很快的就走到了那个声音所说的地方,然后他在廊下脱掉鞋袜,刀始终在手里握着,桌前有人在喝茶,听见声音便转过头,带着一点的笑容看他。一期一振同样看他,迟疑许久之后终究还是好好的行了礼,然后径自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殿下,我想上次相见的时候在下应该说的很清楚了。”

 

秀赖听他这么说,忽然笑了起来,替他倒上一杯热茶之后示意他看向外面。此时正是黑夜,然而一期一振知道,如果是白天的时候从这里往外看去,可以看见金顶天守阁在远处熠熠生辉,或许就如同几百年前的一样。

 

“就算你知道父亲与我的死是没必要的,仍旧要继续坚持你所坚持的东西吗?”

 

另一振自己发生的事情此处已经尽数得知,一期一振突然在这一瞬间把所有的问题都想了个明白。一切的根源都在此处,所有的异动中他们所斩断的所得知的东西都是敌军想让他们知道的东西,真真假假不好说,但是有些东西的真真假假是并没有什么意义的。

 

“是的,关白大人曾嘱托在下,让在下保全您的气节。”

 

一期一振慢慢的说完每一个字,裤子口袋里的通讯器被悄悄按下有松开,然后他飞快的站起身来,手中的刀已经出鞘,于是他与他曾经的主人在这一刻刀剑相向,

 

“不论我此时要做的事情如何,我等付丧神今世现身要如何守护历史,关白大人的遗命都是在下不可违背的命令,就算是您,也无法违抗。”

 

一字一字慢慢出口,一期一振握着刀的手收紧,对面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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