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髭]九百年前的龙胆花涉嫌谋杀春告鸟·7

预警:放飞狗血贵乱

我跟你们说,一期会迟到,但不会不来。


07.

 

一期一振听到了髭切的小声,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眼神,然后把话题接了过来。

 

“七月的时候就有过一次这样的波动,只是当时没有办法处理,就一直压了下来。”

 

整个六月与七月,因为他们的一意孤行和审神者的稚嫩,所有人都被下了出阵禁止令,那段时间里有很多事情只有一期与莺丸凭着与上一任审神者的交情知道,如今这些事情都被拿出来说,应该是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不光城中有灵力波动,城外西北方向也有灵力波动。”

 

一期一振继续不急不缓的开了口,他说的事不关己,在座的众人却已经皱起了眉头。

 

西北方向,大阪城。

 

“所捕捉到的波动,跟之前我们所捕捉到的敌军是一样的,而且在一天一天的变强,所以虽然今天是新年,还是把大家叫过来了。”

 

莺丸始终没有坐下,他一直抱着猫站在一边,带着一点点歉意的微笑慢慢的开口。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在场众人都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出现的,身为刀剑的他们,总有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虽然之前我们已经受了教训,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惊扰主君为妙。”

 

没有人对此表示不满,于是莺丸礼节性的歉意微笑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突然提出了新的意见,有人皱起了眉头,而鹤丸国永跟烛台切光忠则已经小声的商量了起来。

 

鹤丸跟烛台切耳语一阵之后皱起了眉头,目光在一期一振与莺丸脸上来回穿梭,然后终于还是开口,带着复杂的神色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出阵没有问题,只是如果再惹出之前的状况,不能老是让主君来承担责任,他还是个小孩子。”

 

其实在生命太漫长的刀剑心里所有人类都是小孩子,但是比起小孩子更重要的是审神者曾经完全的将信任交给过他们一次,刀剑们的本性让他们不回去思考主君做的对与否,于是思考的便全都是他们大言不惭的说出您安心呆在城中就好,然后横刀立马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彻彻底底的搞砸了。

 

所有人在鹤丸国永说过这句话之后都沉默了,一期一振饱含深情的看了他一眼,但是被鹤丸不解风情的转头错过了,于是他摇了摇头,笑着开了口,

 

“我来负责吧,如果这次再搞砸了,全部的后果由在下来承担。”

 

一期一振慢慢的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莺丸皱了皱眉,手中摸着小猫的动作不自觉的重了起来,然而怀里的猫也是好脾气,只是从喉咙里呼噜了两声,就继续漫无边际的睡着了,不知道梦里有没有捉到老鼠。

 

“一期君,这个责任太大了,不能让你一个人来。”

 

烛台切皱起了眉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率先开口,一期一振却仍旧只是笑笑,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才在众人的声音里兀自开口,

 

“不论如何,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夜深了,在下先告辞了。”

 

他说完,就自顾自的带上佩刀离开了,药研藤四郎起身去追他,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莺丸跟髭切相视之后目光一同头像了鹤丸国永,然后在他的满头雾水里重新将目光转了回来,彼此间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容。

 

一期离开之后,所有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髭切也站起身来,然后在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一点点的看着刚才一期给他的东西,里面记录了许多次灵力异常的状况,从七月开始便一直断断续续,只是这半个月以来的频率忽然变得高了起来。

 

“你跟振君比我们多知道一些什么吧?”

 

髭切看了两页就把记录重新放下,然后抬头看着同样没有离开的莺丸笑着发问,莺丸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坐在了他的对面,温柔的笑着开了口,

 

“新上任的主君还是个学生。”

 

“你跟振君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依不饶的源氏重宝仿佛今天非要知道这件事情不可,执拗的追问让莺丸终于也叹了口气,他稍稍摆了摆手示意髭切等一下,然后起身去端了两杯新茶过来,自己喝了一口之后才慢慢的说了起来。

 

“小姑娘说,因为一期斩杀了秀吉的灵体,所以我们在那一秒就已经干扰了某一个无关紧要的点,所以才能让秀赖有机会召集充满怨念的付丧神过来。”

 

“我以为灵体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髭切同样皱起了眉头,少见的压低了声音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莺丸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他放轻松,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没有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秀吉的灵魂一直就在大阪城中,因为一期斩杀了他,所以才能让怨念走进去,才能让他们为秀赖所用。”

 

莺丸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忽然直直的看向了髭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了口,

 

“更何况,在一期一振看来,大阪城里发生的事都是太阁家事,轮不到我们来承担责任。”

 

他这句话说完,便径自笑了起来,髭切跟他一块笑了出来。上一任审神者离开的前一天的晚上,跟湿漉漉的一期一振站在大雨里聊了很长时间,直到破晓的时候两个人才各自回房间,收拾行李或者准备去洗澡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那个晚上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期一振在那天之后,有很多东西都被敛了起来。

 

原本温和有礼的人变得更加谦逊恭谨,就连鹤丸国永走进城中的与他谈起御所几百年往事悠悠的时候,他也至于他谈了琴棋书画,关于风花雪月的事情只字不提。髭切很长时间里以为他真的转性了,想要改掉自己之前的全部性格。然而一期一振就是一期一振,无论披上多少层温润的皮,眼睛里都是目下无尘的。

 

“我以为振君吃过亏应该会长记性。”

 

髭切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漫无目的的扫了一圈,然后重新落回被子上,嗓子重新变得柔软起来。

 

“如果他能长记性的话,几百年前就该长了。”

 

莺丸摇了摇头,慢慢的说出这么一句来,髭切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不长记性的人坐在走廊上,药研坐在他的身边沉默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说些的时候忽然被一期一振打断,没有带手套的手揉上了头发,一期笑着开口,

 

“药研,你应该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我们都有身为刀必须要做的事情。”

 

药研藤四郎点了点头,他记得那天的谈话与严厉的兄长,一期一振见他还想的起来,也就没有再重复,只是径自的站起身来,弯腰蹲在了弟弟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如同跟一个成年人对话那般认真的开口,

 

“我身为刀剑,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成关白大人的心愿,所以这个责任,只能由我来承担,明白了吗?”

 

药研摇了摇头,于是一期一振叹了口气,然后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放弃了像个哥哥一样柔软的解释,只是笑了起来,

 

“如果又搞砸了,又让关白大人遗愿落空,那么我只能以死谢罪了,明白了吗,药研。”

 

一期一振用肯定的语气说着疑问的话,药研藤四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一期一振所说的东西他大概听懂了,但是并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这应该是大人的事情,而他只是个小孩子,虽然当了几百年的小孩子了,但是一期一振仍旧把他当成小孩子。

 

“膝丸殿下,髭切殿下还在会议室那边。”

 

一期一振站起身来,又揉了一把药研的头发才转过身去,对着膝丸温和的开口,膝丸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就走了。药研藤四郎跟一期一振对视了一眼,不明所有的刀对于他们兄弟这种相处模式觉得很是有趣,一期一振看出来他眼底的好奇,没有阻拦却也没有解答,只是拍了拍他,

 

“去睡觉吧,很晚了。”

 

药研点了点头,就径自慢悠悠的离开了,一期一振看着他拐过廊角才回头离开。

 

膝丸站在门外,光源让他的影子映在门上,髭切早就看到了,却还是坚持着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才站起身,在打开门之前,他又像莺丸看了过去,然后无声的开口,漂亮的嘴唇被用来恐吓别人,

 

“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莺丸看着他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慢慢的收拾茶杯,髭切则在拉开门的同一秒换上了平日里的笑容,然后看着膝丸做出一副思考样子,

 

“你是来找我的吗,腿丸?”

 

“兄长,我叫膝丸。”

 

膝丸笑着纠正了髭切的叫法,然后探头看了看屋里还有谁在,在看到莺丸之后打了个招呼,接着兄弟两个就沿着长廊离开回自己的房间。膝丸走在前面一点,髭切跟在他的身后,下过雪的晚上太冷了,以至于让他看着弟弟的背影忽然有了抱上去的冲动。

 

然后他确实也这么做了,膝丸的动作停滞了一秒,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髭切已经把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里,甜甜的声音被闷着开口,

 

“这该死的天气,太冷了。”

 

抱怨被他说得如同撒娇,膝丸叹了口气,僵硬的手过了许久才覆在了髭切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拿开之后他转过去面对着他,将自己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接过了髭切手中的刀,带着几不可闻的恳求,笑着开了口,

 

“兄长,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

 

髭切伸出手拽了拽自己披着的衣服,看着膝丸,双生子之间的感应让他什么都明白,于是他点了点头,就一把拿过了自己的刀,率先往房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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