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all]十一月六日风雨大作·4

预警:放飞贵乱狗血

怎么办,我感觉我要爱上一期了


04.

 

短刀们兴致勃勃的跟着鹤丸放烟花,小小的火光从手中绽放出来,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鹤丸这个时候想起仓库里还有一些,便叮嘱了小孩子们继续玩下去,自己带着太鼓钟去取剩下的。

 

宗三是最先听见前院里小孩子们的喊声的,于是他匆匆忙忙的扔下没喝完的酒跑过去看,才发现秋田捂着半边的脸大声的哭,小夜手里拿着已经烧到了木杆的烟花不知所措,其他孩子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乱糟糟的一片什么也听不清。宗三掰了几次小夜的手指,才把他手里的烟花扔了出去,然后把秋田抱了过来,耐心的问他怎么了。

 

这时候一期一振和鸣狐还有其他小孩子们的监护人也都过来了,秋田手死死捂着眼睛不肯松,一期一振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的,然后发现眼睛下面红了一大块,八成是放烟花的时候不小心被溅到了。小夜有点被吓到了,不哭也不说话,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宗三赶紧蹲下来把他抱到怀里,江雪在一边着急的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小夜点烟花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秋田。”

 

旁边一直在看热闹的爱染给出了答案,小孩子的无心之失,谁也不会去追究,不过也确实没人有继续玩下去的心情了,烟花被草草的收了起来,一期一振招呼着小孩子们回去了,小夜也被江雪抱回了房间,剩下的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烟花,又不好再提接着玩,只能乖乖的跟着回去,然后乖乖的换好衣服准备睡觉。

 

鹤丸跟太鼓钟抱着一大堆烟花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莺丸仍旧坐在廊下,吹着晚上凉爽的风醒酒,鹤丸见小孩子们都走了,有些惊讶,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放下就走到了莺丸的面前,微微皱起了眉头。

 

“人呢?”

 

“被大人们带回去了,秋田受了点伤。”

 

莺丸说的平平淡淡的,鹤丸点了点头表示大概了解,太鼓钟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手里拿着一堆烟花眼睛里满是失望,鹤丸叹了口气,将自己手中的放下然后坐到了莺丸旁边,叫了他过来,又笑了起来,

 

“小贞去找小光和伽罗过来,我们放烟花好不好?”

 

太鼓钟这时候眼睛才再度亮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之后便跑了出去,莺丸笑着看他们两个,鹤丸伸了个懒腰,然后将头转了过去,笑眯眯的,

 

“友成,我今晚去你那边过夜行吗?”

 

“为什么呢?”

 

“一个人太孤单了,去找小伽罗他还要担心。”

 

鹤丸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活动筋骨,风平浪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莺丸也没有多询问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无关紧要的闲话。

 

一期一振将小孩子们安抚睡下之后就离开了,笑着道了句晚安然后关灯,然后独自一个人顺着长长的回廊走了回去,鹤丸站在那里看见了他,便笑着吹了个呼哨,

 

“一期!”

 

距离不远,一期一振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喊声,然后便从长廊上下来,横穿过院子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脸上仍旧是谦逊温柔的微笑,眼睛亮闪闪的,丝毫没有睡意,

 

“有什么事吗鹤丸殿下?”

 

“没事,只是忽然想问问,为什么只有你想起来了。”

 

大阪城中遭了那场火光之灾的刀剑太多了,宗三什么都没有忘,牢牢地记着过去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鲶尾什么都不记得,提起往昔不过是头痛。而一期一振与他们都不一样,他什么都没有忘,在御所中他们还聊过大阪城旧事,不知道为什么,走入这个城门的时候他却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鹤丸国永的眼睛同样是金色的,与一期一振目光相对着不肯示弱。在场三人都知道一期一振隐瞒了一些什么,如今这层薄薄的纸被捅破,鹤丸国永字字诛心,然而谁也说不得什么,毕竟这只是对老朋友的关心。

 

“我确实想过忘记以前的一切,这样的话不管是我还是弟弟们都能活的轻松一点。”

 

一期一振当真人间好气度,夜晚徐徐风来吹不动被领带夹别在衬衫上的领带,他便仍旧维持一如往昔的笑意,眸中火光一闪而过,似是千百年前的样子,又似乎不是。

 

“但是如今我觉得这样很没意义,失去的记忆不能给弟弟们带来什么,只能平白唐突了春风与烟火。”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直视着莺丸与鹤丸的眼睛,每一个字里都有更多不会被说出来的东西。鹤丸听罢便大笑了出来,转过头去看着莺丸,话却是对一期一振讲的,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谁知道呢?学髭切殿下那般糊涂度日到也不错。夜深了,我先告辞了。”

 

一期一振看着他细瘦的肩膀,仍旧笑着回答了下来,接着便微微点头离开了,仍旧走回廊上,朝着刚才要去的地方继续前行了。

 

“你何苦问这一句。”

 

莺丸作为两人的老朋友摇了摇头,平平淡淡的说出这一句,鹤丸仍旧站在那里,眼睛里的光彩与他在深深庭院里见过的相似,

 

“他一期一振曾与我说过,我的眼睛里有整个人间,我只是想知道当他找回了月亮又沉沦进空潭中后还想不想再见见凡景。”

 

鹤丸在说话的时候没有笑,连语气的起伏都没有,他只是安安静静完完整整的说完了这一切。莺丸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群人为何都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一期一振随口说出的情话太多,没有几个人会把这些当真。

 

但是当真的人便太当真了,刀变成了人从炉火中走出到人间来一趟,只是为了看看太阳。鹤丸国永在深不可测的黑暗里独自徘徊了太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把一期一振眼睛里的光辉当做了太阳,然后飞蛾扑火般的冲了过去,不肯回头。

 

“鹤,你见过那么多的东西,不应该沉迷于这里面。”

 

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几百年的老朋友了,莺丸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看着鹤丸奋不顾身。然而鹤丸却只是笑了笑,看向了远处。

 

远处太鼓钟拽着烛台切和大俱利伽罗兴高采烈的过来,鹤丸看着他们三个慢慢的走,又转过了头,看着莺丸的眼睛,用充满崇敬的语气迟来的回答了他的话,

 

“我在彼岸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有人能照亮我,那他会是我的救赎。你是,他们三个是,一期一振也是。”

 

他说完,脸上的难过维持了一秒钟,便又笑了出来,将白色羽织脱下之后快步走了过去,突然间将大大的外套扔到了太鼓钟的头上,然后几人一同大笑了出来。

 

莺丸仍旧坐在廊下,看着他们在那边放起了烟火,线香烟花在手中点燃然后绽放,如同他们四个同样承袭自伊达家的金眼睛,或者说眼睛比烟花还要更亮一些。

 

一期一振拉开纸门的时候三日月还没有回来,估计是留在酒桌上跟兄弟们又喝了几杯,于是他也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慢慢的缓着脑子里的酒意。

 

旧日里一期一振的酒量便是众人公认的不好,今晚喝上几杯之后他脑子里的东西已经多到快要溢出,眼泪不受控制充满了眼眶,仿佛一场太阳雨即将来临。

 

三日月在这个时候也回来了,看见一期一振一个人靠着墙坐在黑暗中不由叹了口气,伸手打开了灯便看见他满脸泪痕。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同像一个人一样去安慰一把刀,毕竟对于他养尊处优的人生来说,所有的人间凡俗事都太过难懂,只能静静的也做了下来,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

 

一期一振也不需要安慰,他没什么难过的也没什么欣喜的,如今重新走上战场对他来说已经是梦一般的美妙。于是他只是伸出手抱住了三日月,任由眼泪留下,用来冲刷酒后混沌不清的思维。

 

他在那天晚上哭了很久,久到所有的酒都挥散干净了才停下,然后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自己的脸,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失礼了,真是抱歉。”

 

“您这个样子,还真是让我想起了过去。”

 

三日月听着他仍旧残存的鼻音笑了出来,往昔大阪城中婢女常说一期大人心软,三杯酒便涕泪连连便是从一场宴会开始。大胜归来的关白大人在城中设宴,神刀大人坐在他身侧喝了几杯酒便已是热泪盈眶,把天下人都惊了一下,直问可是有何伤心事。

 

“真是让您见笑了,百年前就是这个样子,分散了这么久还是毫无长进。”

 

一期一振把酒哭了出来,脑子变清醒了,自嘲的开口与他聊旧日朝朝暮暮,三日月也笑,听他说往昔风花雪月,电闪雷鸣。

 

所有的谈话在最后到回归到了一个风月旖旎的意思,三日月隔着薄薄一层衬衫轻轻将手摸上了他的脊背,粗糙的手感挥之不去,他仿佛刺痛一般的收回了手,终于将耽搁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一直想问问,你背上的刺青痛吗?”

 

一期一振听他这么说却是笑了,将三日月的攥进了自己手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才将带着刀茧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最痛的时候便是装作失散联系的时候,但是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上痛了。”

 

曾经的旧事被轻飘飘的说出,三日月皱了皱眉,眼睛里明月光华更加繁盛,几乎要改过太阳的光辉,

 

“后悔过吗?”

 

“没有,这是我的选择与我的眷恋,不管是疼还是不疼,都是我所珍视的东西。”

 

一期一振笑着说完,然后向前探身在三日月眼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万般情愫又丝毫不肯逾越,就如同他们最初的日子里那样。

 

“我的明月与我永远留在了一起,这是一期的幸运,怎么可能后悔。”

 

最后一句话说完,一期一振便站起身来,去找热水打算洗干净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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