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凸]十一月六日风雨大作

预警:狗血贵乱放飞自我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江山父老不容我,气死父老不要钱。


3.

 

一期一振回他一个微笑,然后便坐了下来,听着小孩子们争先恐后的说着今天下午的事情。

 

就在大厅里正热闹的时候,物吉贞宗跟其余的胁差们一道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跟大俱利伽罗打打闹闹的太鼓钟愣了一下便停住了动作,物吉也只是笑了笑,然后走到了他的面前,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开了口,

 

“小贞你来了?”

 

太鼓钟跟他的反应差距甚大,小孩子瞪圆了眼睛,咧开的嘴角能看见虎牙尖的不像话,但是也是笑着的,

 

“我来了啊,物吉贞宗。”

 

物吉贞宗四个字被拖了长音,话里话外的语气说不上包含着什么东西,但反正不是个友好亲昵的意思。物吉仍旧笑着,漂亮精巧的上带着兄弟相见的欣喜雀跃与其他一些东西,手按在桌子上,亲厚的开了口,

 

“以后多多指教了,弟弟。”

 

听完这句话,太鼓钟忽然从鹤丸国永的怀里跳了出来,踩着桌子越过,然后直接把物吉压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筷子用拿着刀一样的姿势握在手里,直逼物吉的喉咙,金色眼睛里散发出与物吉同出一炉火的光芒。而物吉贞宗躺在地上只是笑笑,露出与太鼓钟贞宗别无二样的虎牙,不依不饶的接着开了口,

 

“你下不去手的,太鼓钟贞宗。其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恶劣呢?你,我,还有龟甲贞宗,就算你再恨我们,也动不了手的。”

 

“——我的孩子同出一炉火,同以我为名……”

 

两振贞宗刀同时开口,物吉声音里含着亲厚笑意,而太鼓钟则连声音都是抖的。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将这件事情揭过去,手还是稳得,又一次举起了筷子,然后又快又狠的次了下去,却在即将抵到物吉脖颈的一瞬间手中的筷子突然被自己扔了出去。

 

“故而注定亲厚,注定无法彼此屠戮,注定永生永世以兄弟为名。”

 

太鼓钟跨坐在他身上,捂着脸喃喃自语,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烛台切在厨房中听动静,走出来看见眼前这幅光景便叹了口气,然后将太鼓钟抱了起来,带出了大厅。物吉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了同样白的衣服上沾的灰尘,然后看着太鼓钟走出去的方向笑了笑,道了声抱歉也走了出去。

 

物吉走出去的时候,太鼓钟坐在烛台切大腿上,过于小的手拼命的抹着脸上的眼泪,物吉看在眼里,然后轻轻笑了两声,只是静静的站在了看不到的地方,还是没再去上去多说些什么,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幼弟。

 

留在食堂里的藤四郎们一脸错愕,一期和鸣狐安抚了小孩子们,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毕竟这里的刀剑,谁没有几分执念,或者说若是为刀一生,毫无怨念,那么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光贞宗之间兄弟阋墙,刀到底是刀,人强加给他们的兄弟之情又怎么会是刀之间的亲密无间。他们从出生一刻起就带着锐利,拥抱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割伤别人。

 

太鼓钟跟烛台切坐在部屋的廊下,审神者得知了大厅的骚动过来询问了几句,被几个大人含混搪塞过去之后也就只能无奈的走了。太鼓钟还是在哭,气愤与悲伤汹涌而来,他双手捂住脸,嘴里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念叨,

 

“我的孩子同出一炉火,同以我为名,故而存于世间注定亲厚,注定无法彼此屠戮,注定永生永世以兄弟为名。”

 

这句话烛台切在今天之前早就听过一次,过去在伊达家的他们提起了那把以好运为名的刀,太鼓钟就裹着一个毛茸茸的斗篷,坐在窗台上一边玩着本体刀带着笑念这句话。烛台切并不太了解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但是也知道这时候应该劝他不要再想了,安慰的满腹柔肠还没脱口而出,便听得小孩子仍旧眼含热泪的又说了下去,

 

“我的孩子皆生一炉火,皆出大光明,故而此生为人身处黑暗,注定兄弟阋墙生恨,注定永生永世以怨怼相缠。”

 

物吉听到了太鼓钟所说的前两句,然后以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接上了后面的话,然后转身离去,回到大厅里再次坐下,嘴角带着笑意。

 

烛台切从没听过后面的内容,太鼓钟说这句话,他没法开口在念念不忘的老朋友最伤心的时候问个所以然出来。但是太鼓钟以太鼓钟一贯的性格,既然这句话说出来,那便是个要告诉他的意思,于是他静静等着后面要说的内容,太鼓钟也不辜负他的期待,又抹了一把眼泪,便用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开了口,

 

“父亲留给我们的话,所有的贞宗刀,都带着永远无法互相伤害的祝福,也带着永远恨着对方的诅咒。小光,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按理说物吉贞宗是我的哥哥,可是我就是恨他,我甚至想不出我为什么要恨他。”

 

烛台切摸了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开了口,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对我说,你生于最光明火焰,所以此生都是光明。可能是小贞出现在这个人间的时候,炉火太光明了吧,所以小贞的父亲才会觉得你来自最光明的地方,日后所见比起那日全是黑暗。”

 

安慰的话真真假假,太鼓钟却止住了哭泣,大俱利伽罗站在远处听着他们说话,叹了口气,想起了仙台的大雪与旧日里的谈话。然后转身离开,他知道老朋友能够安抚另一位老朋友,没什么好值得过多操心的。

 

鹤丸国永仍旧坐在屋子里,看着物吉离去又回来摇了摇头,莺丸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多问。

 

髭切在这个时候跟膝丸一道走进了屋子里,兄弟二人坐到了莺丸的旁边,笑着在谈话。屋子里仍旧有人在说刚才的事情,不少人朝着跟朋友们凑在一处闲聊的物吉投来了安慰并着其他东西的目光。髭切一一听到了耳朵里,然后将酒杯在指尖来回折腾着,然后用仍旧哑着的嗓子小声开了口,

 

“我们也是兄弟,对吗薄绿?”

 

源氏双子刀有太多太多的称呼,多到髭切总也叫不对弟弟的名字,然而今日少见的叫对了其中一个,却是年幼者无论如何也不想听到兄长叫出的名字。

 

“是的兄长,还有,我是膝丸。”

 

语气里带着无可奈何,膝丸皱着眉头说完之后髭切仍旧装着傻,轻轻靠在了弟弟的肩膀上,笑着开口,

 

“是吗?”

 

他说完,便不管膝丸眼中五味杂陈,只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黑暗中是远处苍山负雪一片薄绿颜色,是膝丸年幼的时候穿着繁重狩衣嗲着嗓子喊他兄长,是曾经的老友旧相识,是兄弟二人分开时的样子。

 

唯独没有现在的膝丸。

 

说忘记的东西不一定真的被忘记,他们兄弟二人的名字从喉咙深处转到舌尖脱口而出的时候都会带来太多太多不可说的苦涩,长也是忧愁,短也是忧愁,如何叫的千回百转都不会是糖果的甜,只有被迫咽下的忧愁。

 

髭切总是说他忘了,可是刀剑自炉火走出来的一瞬间就携带了万千思念,生前事已经如此,身后事又怎会忘记。对于他们兄弟二人来说,有的名字太苦了,如同三九寒冬舌尖下压着半块黄连,咽下去也是苦,吐出来也是苦,他知道其间滋味,膝丸也知道。

 

就在髭切闭上眼睛的时间里,宴会已经开始了,太鼓钟跟着烛台切又重新回来,其他人也热热闹闹的坐满了整个房间,审神者站在那儿开酒,大人们都已经喝了起来,鹤丸拉着莺丸和一期一振凑在一起,然后三日月也被他拉了过去,他们四个似乎在聊着什么,偶尔一起笑了出来。

 

酒喝到了晚上,萤丸似乎有些觉得吵,要明石国行陪他去外面,明石就抱着他出去了,两个人坐在外面,萤火虫聚了一小队在萤丸附近,明石也不避讳他,就让萤丸坐在自己的怀里玩萤火虫,然后懒洋洋的靠在那里点燃了烟杆。浦岛第一个看见了外面的萤火虫,拉着乱就出去了,然后小孩子们蜂拥而去,审神者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开了口,

 

“我记得仓库里还有线香烟花,拿出来放吧。”

 

她这句话说完,鲶尾和浦岛就自告奋勇的去仓库搬了烟花出来,还是过年的时候剩下的,有一些线香烟花,还有不少大型的烟火。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分到了一把线香烟花,烟火升空的时候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眼睛里都是被染上了烟火颜色的天空。

 

大家都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小孩子们的线香烟花也打算等会儿再放,于是都去找了更好的看烟花的位置。青江就靠在廊下的一根柱子上,宴会前刚洗过的澡,这时候头发也没扎起来,就散在肩膀上。一期一振看见他一个人在哪儿,就去到了他身边,青江抬头看他,然后笑眯眯的,示意他低头。一期闻言弯了腰,然后收获了耳畔的一个吻。

 

“气氛太好了,我总觉得应该亲你一下。”

 

青江这么说着,然后撩起了一边的头发掖在了耳后,一期一振笑了笑,伸手替他撩起头发,然后慢慢的又温柔的还给他一个亲吻。

 

鹤丸坐在廊下看到了隐秘处的两把刀如同人间情侣一样,轻轻笑了笑,髭切这个时候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升空的烟火,想起了在神社中的日子。

 

“真像烟火大会。”

 

嗓子仍旧是哑的也仍旧是嗲的,鹤丸大声笑了起来,他们两个不算熟,但是几百年兜兜转转见也还是遇见过的,于是鹤丸突然很像跟他聊聊,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开了口,

 

“人间的烟火大会啊,我去过一次。”

 

鹤丸去看烟火大会那年,还是德川家的天下,他鼓动莺丸偷了四张能让付丧神暂离本体的符咒,然后去邀请一期一振和平野,不过却被一向严谨守礼的粟田口刀剑们拒绝了这个听起来就像是胡闹的意见。于是只有他跟莺丸把符咒贴到了本体刀剑上,然后随便扯了个由头,向侍女们要了些钱,就跑出去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吃了苹果糖,捞了金鱼,穿了浴衣,看了人间烟火与俗世眷侣。

 

“烟火大会很好呢。”

 

髭切看过很多的烟火大会,比起庭院深深的御所,神社终日人流不断,有许多人类来倾诉忧愁或者分享雀跃,烟火大会之前还会有乖巧漂亮的女孩子过来,扔下些钱,双手合十求一段姻缘。

 

“是啊,烟火大会很好。有机会跟主君请求一下吧,再去看看。”

 

鹤丸说罢这句话,烟花也放完了,于是他站了起来,笑着叫了短刀过来,带着他们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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