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往情深

预警:放飞狗血贵乱

还是白学系列,大概是在御所的一鹤莺知道他们要去本丸时候的故事

就是,上一次咱们乱在了外面,这一次,咱们试试隐晦的白

我tag对不对?应该是这个吧?不对我再改

还是没打任何一个cptag,所以还是很有底气,所以还是爱看不看,不看关上系列

请配合纸短情长食用,我知道那首歌不好听,但是真的太酸爽了





昨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大概是这个夏天的第一场雨,也可能是这个夏天的最后一场雨。

 

一期一振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雨还没有停,滴滴答答的沿着房檐落下到地上积攒出来的水坑之中。于是他就抱着肩膀站在那里,就算夏天已经来了,下雨的天气里还是稍微的有一点冷。并不是很冷,但是穿着单衣的人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叹出一口气,慢慢悠悠的,就会有一点点的白色雾气弥漫。

 

莺丸在走廊的另一边看着那一边的一期一振,然后看了一会儿之后茶色的眼睛转回到了面前的茶杯之中,茶梗沉沉浮浮的起起落落,可能是好兆头,也可能是不好的。不过莺太刀是从来不会思考这些的,他只是端起杯子之后仰头将茶水喝了下去,热热的液体沿着喉咙流淌,一路流淌下去之后莺丸也轻轻的长出一口气,然后将两根手指送进嘴巴里,轻轻的吹出了一个唤鸟的呼哨。

 

这个夏天里的最后一只春告鸟听到了仿佛同类的呼唤,然后便盘旋着翅膀从很高很高的树上慢慢的飞了下来,看到坐在这里的人并不是同类之后不情愿的鸣叫了一声,还是落在了莺丸的手指之上。于是茶色的小鸟跟茶色的太刀呆在了一起,一期一振的目光也从走廊的另一端远远的飘了过来,看了一会儿之后给了莺丸一个友善的笑容,便又重新将目光转了回去。莺丸不太清楚他在看什么,那个方向看过去应该是朱红色的门,但是一期一振并不向往自由,所以莺丸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鹤丸国永穿着他宽大的羽织从院子的另一个角落里走来,外面还下着雨他也没有撑伞,白色的帽子盖在头发上的时候能看见露出的一点点头发已经被雨水沾湿了。不过鹤丸国永并不在意,他只是灵巧的穿着厚底木屐从石子路上穿梭过来,然后轻轻的转身,坐在莺丸的身边,端起他喝了一半的杯子,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是将自己的半个身体灌满让人幸福的热茶。

 

“雨该停了。”

 

杯子被重新放回廊下盘子里的时候莺丸平平淡淡的开口说了这一句话,最后一只春告鸟清丽的高声吟唱以示赞同,然后毛绒绒的小鸟似乎幡然醒悟,这场雨结束了春天也即将离开,那么歌唱春天的小动物也没有什么在留下的意义。于是她扑扇扑扇自己有着漂亮羽毛的翅膀,便往来时的那棵树上飞了回去。

 

“是啊,这场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实在是太无趣了。”

 

鹤丸国永脱掉了厚底木屐,然后在空气中晃着两只脚去接屋檐落下的雨水,漫不经心的随口接上了莺丸的话。莺丸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回应,提起话题的人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就又笑了出来,并没有将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鹤丸国永倒是不在意他要不要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一双金光闪闪眸子盯着远处,看见平野藤四郎小小的身影穿着一丝不苟走过来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后他用自己的手臂轻轻碰了碰莺丸的,开口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说不明白的一种笑意,

 

“友成,一期在看什么?”

 

没有问平野藤四郎要做什么,反正鹤丸国永知道他即将看到的是独属于粟田口家的那种兄友弟恭,看过太多次的场面早就已经无趣了,不过他很好奇一期一振在看什么。这样的一个天气里,一期一振在期待的到底是什么?值不值得他也去期待一下?

 

“我不知道,一期已经看了很久了。”

 

莺丸摇了摇头,然后给出了一个不甚明确的答案。天知道一期一振在看什么,自从他们听说了一个足够令人兴奋的消息之后一期一振就总是在那里看,只是看远方,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能看上一整天。没有人好奇心重到那种地步,会去仔仔细细的询问远方到底有什么。毕竟在御所里的每一把刀都不知道远方到底有什么,就算是知道的,也早就记不清了。

 

雨在这个时候又下的大了一点,院子里打着伞的侍女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廊下,良好的礼节让她们走过一期一振的时候提起沾满泥水的裙子轻轻巧巧的到了个歉,女孩子的声音好像就好像雨打在瓦上那样,脆脆的。

 

“没有关系的,您不必慌张。”

 

一期一振仍旧看着远方,终于舍得将目光转给可爱的女孩子一点点。如果有人能看见他现在的笑容的话一定会想要说说些什么,但是很可惜的是那些女孩子们并没有看见,她们在一期一振回头的时候就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头,然后继续拖着又轻又小的步子,快步转出了神刀大人们的居所,如果刀剑们能够听到的话,大概会惊讶于女孩子们竟然会发出小鸟一样快乐又琐碎的声音。

 

“一期一振!”

 

平野藤四郎拐过最后一个廊角的时候鹤丸国永清了清嗓子骤然开口,隔着很近的距离大声喊,一期一振自然听到了,于是他将刚刚从女孩子们身上移开到远方的目光又重新移回了鹤丸国永那边,莺丸坐在廊下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鹤丸想要说什么。

 

“鹤丸殿下有什么事情吗?”

 

一期一振慢慢的沿着走廊走了过来,然后在鹤丸国永身边坐下之后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慢悠悠且礼数周全的开了口。鹤丸国永仍旧在空气中晃着自己的脚,在一期一振说完之后才停了下来,然后忽然探过身去,隔着莺丸抓住了一期一振系的工整的领带的最下面一点点,在手里绕啊绕,好像什么新鲜的玩具,等他玩够了,才松开手笑了起来,坐在那里伸展自己的胳膊与腰背,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才在嘴角露出了一个复杂又有趣的笑容。

 

“你开心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莺丸听了忽然笑了起来,一期一振却沉思了半晌,然后终于笃定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很开心,作为刀的近千年人生中,一期一振甚至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要更加开心。

 

“你不开心吗?鹤丸?”

 

莺丸忽然加入了谈话,然后用一种看起来颇为偏袒一期一振的方式将话题转给了另一位老朋友。鹤丸国永听他这么问,便用手撑在了下巴底下,短暂的思考之后便重新抬起了头,没有穿鞋的脚湿漉漉的踩在木质走廊上,随着移动印下一串脚印。

 

“我当然开心了,可是一期一振,你真的开心吗?”

 

在他说话的时候,平野藤四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鹤丸国永一直在看着他,他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甚至跟一期一振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汇,兄弟二人没有发生预料之中的兄友弟恭让鹤丸国永觉得有些失望,于是他便挑起这样一个话题重新抛给了一期一振。一期一振随着他的目光也将眼神转向了平野的房间,走廊上已经没有了弟弟的影子,于是他笑了出来,一边轻轻的笑着一边摇了摇头,等到笑够了,才将目光重新转了回来,没有看鹤丸,也没有看莺丸,只是低着头,看着重新被倒上了热水的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梗,用很低很低的嗓音,小声的开了口,

 

“我想我已经忘了。”

 

鹤丸国永听完他的回答愣了一下,莺丸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就伸手端起了那杯茶,只是放在放在手里也并不肯喝。一期一振还是在看着茶杯,端详之时满眼眷恋,明月尚未升起已经有人开始思念。

 

“藏不住的。”

 

莺丸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总之他是说了这么一句。另外两人听他这么说都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接着三个人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什么都是藏不住的,那一点点的小心思还没有走出高高的墙就已经全都昭然若揭,不管是什么总都是藏不住的。他们作为刀,可以好好的藏起身上对于战争的渴望,可以收敛起全部的炽热心肠,但是任何一点点渺小的感情都收不好。

 

毕竟谁都没有当过人,谁都没有办法像人那样好好的收敛起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不太公平。”

 

鹤丸国永坐不住,他灵巧的从廊上跳到院子里,兜帽又被带上的时候看不见一双金灿灿眸子,但是这么久的平静相处已经让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并没有往常那样开心,或者说往常的鹤丸国永可能也并不是很开心,但是现在这一刻的鹤丸国永要更不开心一些。

 

“这不公平。”

 

他又开口,这一次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些的愤愤不平。他们都知道他在说什么,炉火中走出来的铁根本就不应该拥有心,也压根就没有被爱的资格。可是人类自说自话的赋予他们生命,让他们在漫长生命之中看日出日落学着体会一切凡尘中迷迷茫茫感情,可是又没有人愿意教给他们任何一些。这确实不太公平,最不公平的地方,可能就是人类将这份漫长禁锢称之为祝福。

 

“没什么不公平的,看到一些东西,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要好。”

 

莺丸慢慢的开口,他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过去,没有无往不利战功亦没有漫长无边黑暗,所以他对于鹤丸国永的愤愤不平并不是很赞同。毕竟对于人来说感同身受尚且是一句大话,更何况对他们这些铁器来说。

 

更况且莺丸友成从来没有过想要去理解任何一个人或者一把刀,他觉得鹤丸国永所说的不公平对于他来说是好的,漫长岁月里的时光绵延到永无止境,那有一个人可以用来思念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太多。有人一起感受几乎感受不到的时光,也总比没有好太多。

 

鹤丸国永听他这么说,轻轻的笑了几声,然后赤着脚走到了一期一振面前,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垂着眼睛看他,看了半晌之后对面的人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鹤丸国永叹了口气,然后他伸出手搭在了一期一振的肩膀上,艰涩而又带着一点苦的将话题抛给了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人。

 

“一期,你说呢?”

 

“我吗?我不知道。”

 

一期一振给出的回答更加模棱两可,他确实不太知道,而且他也没有需要知道的意义。很快他们就将离开这里,投身一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梦中的好日子之中。而他已经想好了那段日子里他应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哥哥,一个忘了故人的故人。所以不管人类给予他们的东西公不公平,对一期一振来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是一场很久很久的图谋了,在他从那场火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如果有天得以再度相逢那就应该忘了一切。于是一期一振留给自己了一些东西,一些忘不掉的,值得反复怀念的,值得永远记下的东西都已经结痂,挡住了蔓延的,灰白的火纹。金顶大阪城永远都应该是生机勃勃的,这样每天的日月才能义无反顾的升起又落下。

 

鹤丸国永听着他的回答咬了咬牙,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喜欢用这样的态度去面对很多的东西。在锋利的鹤丸国永先生眼中看来,他们已经不配称之为一把刀了,可是他面前的两位朋友,学了一气的人,也仍是做不得人。

 

远远的地方有人道了一声打扰,于是今天的谈话就这样被迫结束了。一期一振第一个离开,他的行李早就已经收拾好了,平野藤四郎跟他一道,两个人在路上会说些什么不知道,但是当他走进朱红色鸟居的时候,面对每一个打招呼人的都报以了陌生又礼貌的微笑,平野同样的,他也是这样的笑容,然后告诉他们,一期哥记不得了。

 

莺丸第二个离开,他在一期一振走后又呆了一天。临走的时候鹤丸国永送他,在御所他们踏不出的大门之前两个人久久的停留,过了很久莺丸才终于开了口,他将少数的行李拿在手上,迟疑再三,

 

“鹤,你不应该留到最后一个。”

 

鹤丸国永听他这么说,确实笑了起来。然后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伞塞进莺丸的手里,自己戴上了白色羽织的帽子,看不清脸的样子好像是很快乐,也应该是很快乐。

 

“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你先去过去吧,看到我的时候可不要吓到啊!”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回去,细蒙蒙雨里仍旧不打伞,兜帽上仍旧湿了一小块。莺丸看着他的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鹤丸国永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他是的知道的,不过就是那些他们曾经聊过的东西。曾经将他拉出深潭的东西已成深潭,鹤丸国永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他不会将这些事情带到那样如同梦一般好的地方,所以他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

 

“早点过来,我会告诉你的老朋友你很快就会过去的!”

 

于是莺丸看着他的背影大喊,鹤丸挥了挥手应了句好,便走回了廊下,仍旧坐在他们坐过的地方。

 

时间也没有过去很多,鹤丸国永在两天之后终于也打算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已经没有可以同行的人也没有人再来送他,那天仍旧下着雨,于是鹤丸国永带着自己的刀,跟平常一样拉上了兜帽,紧接着厚底木屐如同跳舞一般略过泥水,他将要去往新的地方。

 

他们三个都要去新的地方了,不知道一期一振会是如何?不知道莺丸友成该是如何?不知道自己该是如何。

 

鹤丸国永最后这么想着,然后从外面带上了御所沉重的大门,雨下大了,这可能真的是这个夏天的第一场雨。


评论
热度(43)

© 当人类进化的时候他们在思考什么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