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达瓦里希

预警:放飞狗血刀

这个题目好像有点年代感,来自一句话;达瓦里希,我的同志哥!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外语,我甚至都忘了这句话我是从哪儿听来的,但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故事用达瓦里希来概括很合适了

 @污  您点的刀发货了,请查收

说是刀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神叨叨的丧,希望点梗的朋友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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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经历过,经历过你的一生已经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拥有他的时候,那你也会如同我一样,无法自拔。

 

入梦的地方是还叫汉城的首尔,闪光灯之外穷小子们不知所措的胡乱追求着梦想。出头之日看起来那么近又那么远,脑子里空空荡荡,只有溢彩流光的舞台和或许会站在一起或许不会站在一起的朋友。十五六岁的好年纪,脑子里简单的令人发指,梦想触手可及又总是一次一次的顺着指缝溜走,留下一段五彩斑斓的梦。

 

光怪陆离的梦,简单重复的日子。现实与梦境的反差都太巨大,李东海在那个时候经常会在街角巨大的屏幕前停留,李赫宰有时候会跟他一起看,两个穷小子傻乎乎的站在街边里面的人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唱歌或是谈话,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是他们暂时还无法想象的快乐与漂亮。

 

跟五彩霓虹相比,人间凡俗日子就太平庸可憎了。没有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想成为大英雄,所以没成为大英雄的少年总是在看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开始在街上奔跑,曾经并不那么繁华的街头巷尾里李东海跟李赫宰总是在跑,大量的练习好像并不能让他们觉得累。跑过的街有好吃的店,和蔼的老板总是会问他们离出道的日子还有多远,一开始他们和朋友们总是会说快了,快了。然而大人逗小孩子,半面墙上都已经是他们潦草的签名,应该到来的日子却还是没有到来,唯一变化的,大概是身边越来越少的朋友。总有人放弃,回到普通的世界里,做一个普通的人。

 

于是那天他们突如其来的奔跑之中,李东海忽然站在那家店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李赫宰站在不远的地方回头看他,看他站在那里慢慢红了眼眶。闪光灯下的李东海似乎总是感性的,然而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没有那么感性了。真正爱哭的日子留在很久很久以前,李东海好像一直都是很容易不安,而那段时间里,他的不安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东海?”

 

李赫宰双手撑着膝盖回头看他,额头上的汗随着短发在又一个冬天或者夏天里随着甩头的动作飘在空气之中,喘着粗气的发问里面全都是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李东海听到了他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然后眼泪很快随着一切的恐慌冲了出来,冲刷过一张还没有长大的却已经很漂亮的脸。抽动鼻子的时候样子有点丑,李赫宰看着李东海的脸,忽然想等他们成为偶像之后,不能让李东海这样哭。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出道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李东海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忽然的想要这么问李赫宰一句。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李东海很清楚,在这段日子里他已经将李赫宰以及许许多多其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当成了坚强稳定的依靠。或许是性格或许是比别人来的更晚一些的生长,所以李东海总是还保持着一些小孩子的特点,比如他很怕这种无枝可依的日子,总是想要将一个人划入自己心中除了别人之外的范围。在老家的时候这个这个范围之内充满了人,家人与朋友将他习惯性的不安与恐惧隐藏的很好。

 

“我喜欢你。”

 

话在嘴边转了三圈,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莽撞的告白。李赫宰站的跟他有一点远,并没有听清楚这句话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看着李东海在长久的哽咽呜咽之后突然说出了一句话,然后开始站在那里不由分说的大哭嚎啕。于是李赫宰走进过去,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明明是一样小的年纪,但是他好像总是比李东海更像一个大人一点。就好像现在,李赫宰就像一个大英雄一样,拍着李东海的后背安抚他的哭泣。

 

“我喜欢,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变声期的嗓音带着一点哑,李东海发泄一样的将自己的头埋在李赫宰肩膀上大声的喊。李赫宰这次全部的听清了,每一个字都好好的听进了耳朵里。这样一场意料之外的发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得的事情,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架,每天都有人怒吼,每天都有人离开也每天都有人走进来一样再平常不过。所以李赫宰担心的只有李东海的嗓子,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他不能让李东海这样的任性,难受了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不由分说的找茬跟人打架发泄,但是只是不能这样。他们是要成为光芒四射的偶像的人,嗓子不能被这样的任性而搞坏。

 

“我也喜欢你,别哭了。”

 

于是顺水推舟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李东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骤然停止了哭泣。带着眼泪的眼睛看起来真的太像一个小孩子了,亮闪闪的好像有星星在里面。于是和蔼的老板在看完了一集青少年剧场之后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汽水在夏天里发出好听的爆裂声音,冰冰凉凉在瓶身上起了一层白雾。李东海还紧紧的抱着李赫宰,不过汽水对于他们两个贫穷的年轻人来说还是稀罕东西,便连忙松开了一只手,一边还带着浓厚的鼻音一边将玻璃瓶接了过来。老板温柔的看着他们笑了两声,然后便挥挥手,重新走回了开着冷气的店里。

 

于是两个男孩子与一瓶汽水呆呆的站在路上,安慰的话跟哭泣都还有一半未完待续,不过面对着珍贵汽水的诱惑已经没有人再去想那些了。李东海叼着吸管喝了一口,然后将瓶子递给了李赫宰,大大的眼睛里有数不清的喜欢,分不清是给甜蜜液体的,还是给李赫宰的。

 

于是那一天的最后变成他们两个走在街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一瓶饮料,喝完之后的玻璃瓶被他们当做篮球向着垃圾桶瞄准,得了三分之后是欣喜的拥抱。分开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已经是大汗淋漓,于是他们找了一个路边的台阶坐了下来,手还似握非握的纠缠在一起。

 

“东海啊,我们会出道的,我们会一起出道的。”

 

李赫宰将李东海的手举了起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上面的纹路之后无聊的玩着他的手指这样开了口。然后那一天剩下的所有事情李东海在很久以后都已经记不清了,在很久很久之后他从闪光灯下走出来,回想那天的时候总觉得他们似乎接吻了,又似乎做了比接吻更加热烈的事情,但是一切都记不清了,能记得只有李赫宰的手指是干燥的,干燥且灼烧的,顺着的掌纹一路走到指尖,百无聊赖的,捏着他的手指,轻飘飘的开口,说出了太沉重的话。

 

于是当日子过去之后,李东海曾经在无数个黑暗与黎明之中思考,雨天与雪天他都在思考,绞尽脑汁的去思考一个充满假设的问题,思考如果没有李赫宰的,他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的一生。他想如果一切都能倒回原点的话,没有那一天的话,他可能应该已经离开了繁华漂亮的首尔,回到了故乡,现在可能已经有了一两个孩子,以某人的丈夫,某人的父亲这样的身份生活着,一样是很好的一生。

 

可是人生那么长,那么好的一生有那么无趣,李东海不甘心。

 

人类的骨子里可能生来就带着一种热爱亲吻锋刃的基因,在他们漫长纠缠的年头里李赫宰在每一次吵架之后都会这样想。他觉得他跟李东海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早就应该结束了,一开始痛苦的日子里他们都太需要一个人来陪伴与安慰,李东海的恐惧亦是他所恐惧的,李东海的不安亦是他所不安的。于是他们两个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如同刚刚种下的树一样别无选的互相依靠,生怕一阵风来之后自己或者对方东倒西歪。能分享苦楚的人不少,但是十五六岁的大英雄怎么可能对于别人诉说心里被他们自己所不齿的恐惧?

 

于是他们在十五六岁的纠缠就一直纠缠着,持续到了很久很久。

 

出道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了,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场一期一会的聚首总有分开的日子。于是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格外的拼命,希望自己能够在短暂的闪耀之中被更多的人记住,哪怕再多一个人也好,再多一个人记住他们,他们的路都会好走一分。

 

所以练习室的灯总是彻夜亮着,宿舍已经彻底沦落为了睡觉的地方。李赫宰总是在深夜才会回去,李东海在那个时候总是会跟他一起回去。过大的压力让两个人的心情都总是习惯性的不那么好,于是短短的一段路总是在争吵中开始在沉默中结束。李赫宰不喜欢公司的商法,所有人似乎都对他跟李东海的关系心知肚明让他有一种将自己整个人剖开来展示在灯光之下的错觉,而李东海又总是大大咧咧的不在乎这些事情。他觉得他喜欢李赫宰,他与李赫宰要好,那么东海就理所应当的与银赫如同连体婴儿一样出双入对,他们的种种所有,仿佛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昭告天下。

 

这样的差别无法弥补,大海的儿子与城市的孩子有着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所以争吵也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接踵而来。那天又是一样的,李赫宰在深夜与李东海一道回宿舍,昏昏暗暗的路灯年头太多接触不良,于是暧昧的灯光闪烁不停。刚出道的年轻偶像没有那么多人认识,所以他们可以在这样的地方展开一场短暂的谈话。

 

李赫宰说这样不合适,李赫宰说我们不应该这样,李赫宰说你觉得我们的感情只是你出名的道具吗,李赫宰说,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李东海被他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摸不清头脑,吵架每天都在发生,他已经习惯了。但是这样直白而又清晰的道理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于是李东海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对,又好像说什么都不那么对。于是最后他只能一言不发的沉默,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廉价而又好看的新衣服的领口。

 

曾经最致命的眼泪忽然变得让人烦躁,李赫宰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他少见的开始被愤怒支配所有的灵魂。如果这一天的他们都能在长大一点或许他会明白眼泪都有什么,但是在当时他只觉得这些眼泪都是对他一条条愤怒控诉的默许。

 

于是他伸手拉李东海拐进了最近的一条巷子里,太窄小的巷子就好像是两边的住户盖房子的时候规划不当剩下的地方,深处连路灯闪烁的光都没有办法照进来。而已经习惯了灯光的年轻偶像们终于在黑暗中爆发了所有一切属于他们本来的东西,争吵升级成打斗,沉默之中只有肉体与肉体接触的声音格外清晰,临近住户的狗狂吠着也无法打断他们的手。彼此之间最后的默契让他们心照不宣的避开对方的脸,穿着衣服的地方已经是青青紫紫一片连着又一片。李东海哭着举起了拳头,而气喘吁吁的李赫宰按住了他的手,然后两个人同时停住了动作,只是那样看着对方。

 

“我没有!你说的我都没有!”

 

李东海大喊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李赫宰也一样,他只能听见脑海中一片嗡嗡的奏鸣曲,余下的一切都好像已经与他的人生无关。不过被拦住的手终于没有落下,握着别人手的手也没有收回,他们两个就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然后僵持变成拥抱。

 

关于这一天李赫宰在后来已经无法记得很多东西了,但是他只记得他们接吻的时候李东海在哭,只是他不知道李东海在哭什么。李赫宰在很久以后想过问问李东海,问他那天到底说了什么,问他那时候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已经没有必要了,等他长大到可以平静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各自有了很好的人生了。

 

李赫宰有时候回想,如果他那一天能够在成熟一点,再像一个大人一点,如果他愿意好好的听李东海想要说的话,而不是选择用最没有意义的打架与争吵来解决,他们往后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如果他那么做了的话,会不会就如同一切的一切开始的时候那样,一瓶汽水就可以让他们重新快乐起来,毕竟他们那个时候已经可以很自由的喝任何想喝的汽水了。

 

说到底,他也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不过说到底,这都只是一场梦啊。入梦的时候承载一切的城市还叫做汉城,那么当汉城改了名字变成首尔的时候,也就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

 

曾经只在梦境中的五光十色渗透到了他们的每一个角落,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时候对方仍旧陪在身边。男子汉的义气让他们没有理由在最难的时候抛弃对方,于是持续绵延的纠缠一刻随着时间慢慢流淌,等到他们没有对方也足以拥有很好的人生与前途的时候,说离别的日子依旧应该来了。

 

李赫宰的不安与李东海的恐惧共同催生一场梦,于是当他们不再恐惧的时候温柔与争吵都随之骤然不见。新换的房子窗明几净,李东海与李赫宰坐在沙发的两头各自干着手头的事情。已经关联到一起的半个人生让他们分外默契,就是这份该死的默契让他们都知道一些事情的即将来临,没有人先开口,反正他们很快就要面临一场长久的离别。

 

不久之前,李东海做了一个艰苦的决定,他将他们的爱情最后一次昭告天下。这场关系不知所云的开始,那散场的时候总应该体面华丽一些。于是他们在一场盛大演出之后空闲的午后都穿着整洁昂贵的衣服,彼此谁也没有看谁,就这样各自坐在李东海家沙发的两端。没有争吵,那是小孩子的才做的事情,他们已经足够成熟了,已经不会在分离的前夕做那些不够体面的事情了。

 

“我走了。”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金色的太阳顺着宽敞的窗户照进屋子里,李赫宰开口将沉默画上一个句点。首饰与衣服零零散散,没有人分得清那些是他的哪些又是他的,于是干脆不分了。即使是一切的感情都已经即将碎成微小的颗粒,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已经一起走过了一半的人生。

 

于是李东海在李赫宰说完这句话之后走出去送他,两个人在门口的时候又是漫长的沉默。彼此看着对方的时候都知道对方在期待自己说出一些什么挽留的话,甚至自己也都想听到一些挽留的话。但是这样漫长的相伴之中很多东西已经埋在了心里,好的不好的,都一言不发的生根发芽,长出茁壮参天大树。就好像早几天的谈话那样,他们在一整个夜晚之后将对于彼此的感情归类,归类为商业合作。

 

最理智最干净的归类方法,于是往前种种万千爱意都变成少年人分不清梦与现实,他们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台阶之后各自恋恋不舍的走了下来。空荡荡的舞台下观众仍旧纵情欢呼,而演员们频频回头,最后卸掉脸上浓墨淡彩。

 

这时候应该有一个拥抱,无论出于什么都应该有一个拥抱才足够体面。于是两个人都在等待,等待了太久之后李赫宰笑了出来,他轻轻拍着李东海肩膀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出来。即将面对的分离谁也不知道彼此会发生什么,两个人还没有适应好如何转变对方在自己心里位置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双臂。短暂的拥抱之后李赫宰打开了门,李东海靠着门框对他挥了挥手,然后他们会有一段足够长的时间来冷静,这让他们与漫长分离后以对方的同事,朋友这样的身份相处格外有自信。

 

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在漫长时间之中找到一个人与你共度一生,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我都会祝福你,只要不是我就好。

 

因为我还爱着你,爱与我们之间的纠缠已经生出一种别的东西,我不甘心,但是我不想再伤害你,也不想再让你为了我而与我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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