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苏]榆钱儿串上了梢

预警:放飞狗血

一个基于重启的瞎编



走江湖,得记住两点:第一,有仇要报;第二,欠债要还。

 

瞎子在葡萄藤下面给苏万上课,传道授业,并不解惑。于是苏万听得一脸不明就里,心里说这不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吗,犯得上跟我这儿一本正经的讲吗?瞎子看着的他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他内心在说些什么,不过解惑不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于是也就只是笑笑,就让他去扎马步了。

 

苏万站在墙根底下的阴凉地方,脑子里仍旧左思右想,最后干脆就放弃了。他想他又不走江湖,什么有仇必报,什么欠债还钱想他干嘛?

 

彼时吴邪在雨村安度晚年,跟胖子和张起灵共享天伦之乐。黎簇总是变着法的来打听吴邪的事儿,然而却在苏万问到他近况的时候三缄其口,杨好有时候就乐,一边乐一边让黎簇可别问了,说苏万上哪儿去知道那些去。

 

不过有些人总是没法快乐享受自己的平淡日子的,苏万扎马步的时候他跟瞎子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苏万看瞎子进了屋,就偷偷摸摸的接了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到杨好那边人声鼎沸,说话的声音倒是很小声。两个人做贼一样喂了几声应了几声,杨好那头倒是先开口了,似乎是有人在叫他,他胡乱的应了两声就开了口:“吴老板那边出事儿了,大事儿。解老板正想办法呢。秀秀姐答应借人出去,我们这边正点人呢。”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又来喊他。杨好应了句来了,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苏万面对着这个短促而又没头没尾的电话有点发愣,心说你跟我说这事儿干嘛呢?我就算是能单枪匹马杀个七进七出,也没招啊。

 

瞎子那边打电话的时间则比他长了很多,以至于等到他师父拿着电话出来一边说知道了一遍招呼苏万的时候,苏万已经收好了电话,甚至还摆出了一副扎实稳健的样子好似一直在哪儿兢兢业业的练功。瞎子看他这样,就乐了,然后走过去在他后背上拍了他一把示意他挺直,就一边挂断电话一边闲聊天一样开了口:“吴邪那边出了点事儿,有人雇我出去,你说我去不去?”

 

苏万听得瞎子这么问,接着思考的意思就收了功夫。然后他一边挠着脑袋一边说你那眼睛行吗?瞎子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苏万当时就明白了,他师父这是个非去不可的意思,压根就不是跟他商量来了,就是来通知一声,通知他自己要出门了。

 

“多大个事儿啊?刚才杨好也打电话过来说解老板点人呢。”苏万有一搭没一搭的就接上了话,说完就呸了一声。他还是不太明白刚才杨好给他电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他还不算是江湖里的人。但是二十来岁的人,总不至于一点事儿都不懂,杨好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他多少还是明白一点的。无非就是黎簇问起来有话说,再就是告诉他一声,他师父八成又要去以身赴险。瞎子倒是笑了起来,没多问他杨好说了什么,只是手指头虚虚的点了点墙根,一边示意苏万别偷懒,一边自己坐了下来,端着保温杯喝明目茶。这茶不知道苏万哪儿找的方子,难喝中还带着一丝怪味,饶是瞎子那种刀落下来都不眨个眼睛的好汉子,也一边难喝的皱了眉头一边开了口:“我出去一趟,好好练功,别偷懒。”

 

瞎子三口两口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骂了一句之后就起身出了门。苏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老感觉这事儿要大。毕竟解雨臣这个架势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凭着杨好特意打一趟电话过来他也该知道这事儿小不了。于是他功也不练了,做到了刚才瞎子坐的地方,掏出来手机看天,在想要不要给黎簇或者杨好再打个电话。

 

苏万想了半天,想的自己口干舌燥,顺手抄起了保温杯打算喝口水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于是他啧了一声,就进屋倒水去了。

 

屋里连点热水都没有,苏万无可奈何的拿了瓶矿泉水,刚拧开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门响了。他看见瞎子急匆匆的回来,没进堂屋,倒是拐进了放杂货的东屋。鼓捣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出来,然后也不进来,就站在屋门口招呼苏万:“走啊,吃饭去。”

 

这是个要出门的意思,瞎子跟苏万两个自己定的规矩,不管是谁,只要打算三天以上不着家,就得出去吃顿好的。一开始这个规矩还是苏万定下来的,他那时候大一刚开学,课多又不想做饭,便成天这么搞。后来苏万课少了,他俩倒是正经有段日子没出去吃饭了。

 

这么个时节,乍暖还寒,说是开春了又没热透,说是冬天又有点过分。屋子里暖气早停了,外面比屋里还暖和点,却又没到在外面出摊子的节气。于是两个人路过一家火锅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便前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热气腾腾的,他俩找地方坐下来点菜,点完菜就开始吃。隔着一层水气弥漫的白雾,瞎子一边吃一边跟苏万交代他这一趟要去干点啥:“不是什么大事儿,去查个地方。大概半个月我就回了,你在家等我也行,回家也行。”

 

苏万听他这么说,才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吃这顿饭,一边吃着苏万一边就想,他说那解雨臣点人干吗?他师父下午出去一趟未必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呢?

 

不过他俩早就定下了,彼此之间有什么事儿都不许瞒着对方,于是瞎子不说,苏万也不问了,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他总觉得这事儿比他想的要大,但是具体要说多大他是说不出来的。就好像一个人只见过苹果,那他觉得顶天大的水果就是苹果了,看到个西瓜也只能说,就跟一堆苹果那么大。

 

瞎子当天晚上就要趁夜出发,于是他俩这顿饭吃的很快。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就看见有车来接,苏万分不出这是谁的伙计,他对这些事儿大概来说还是两眼一抹黑的。瞎子临走之前告诉他,说尽量跟他联系,联系不上别着急。苏万哦了一声,应了,嘱咐他好好吃药。

 

然后这一趟,瞎子就走了俩礼拜。前一阵还有信传回来,瞎子跟他简单讲了讲那边的情况,听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市场调研。然后消息就断了几天,苏万下课回来看了一眼日历,才发现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

 

他不知不觉的心里就有点慌,打出去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于是苏万干脆就不打了,他脱了外面的衣服,躺在床上打了个滚,想了之后终于还是又把电话捞了回来,给杨好打电话。

 

杨好那边听起来倒是不紧不慢的,苏万问他是怎么个事儿。杨好却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昨天他们这边的人才走,解老板把手底下能带上的人都带上了。苏万嗯了一声,杨好那边就开了口:“这事儿也是奇怪了,按理说解老板从来不是那邪乎的人,但是这一趟光点人就点了快俩礼拜,秀秀姐那边让他借走了一小半的人,带了一半过去让另一半在北京等信,他自己那边好像是能喘气的都带去了。”

 

苏万听他这么说,当场就骂了一声然后问他黎簇知道这儿不呢?杨好想了一下,说前天打电话还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他黎簇怎么就能不知道呢?

 

于是俩人顿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杨好说他马上就过来,苏万这边就开始给黎簇打电话,三个人商量着见个面,商量商量。

 

瞎子在土楼里住着,他刚把给吴邪的信留好。然后看着手机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地方没理由出了服务区,但是手机就是得有一礼拜没信号了。他这么想着,就打开了门,然后招呼刚才那人又回来,跟他叮嘱了一番,又给他交代了一个信。

 

他这边话音刚落,刚刚重新关上门,走廊那边的喧嚣声就起来了。解雨臣挨个房间的敲门,似乎是在召集人,于是瞎子也打开了门,看着他一路走过去最后走到自己的门口。解雨臣见他已经开了门,就没多耽搁,四处瞅了一眼,就小声的开了口:“我打算混进焦老板那边,你自己见机行事。”

 

“明白,明白。”瞎子听他这么说就笑着摆手答应,解雨臣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瞎子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敛了笑意。他太明白解雨臣这是怎么个意思了,这是拿话点他呢,告诉他加点小心,欠债得还。

 

不过瞎子虽然教小徒弟欠债还钱,自己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早年间仇家惹的太多了,早就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了。眼睛要是坏透了那讨债鬼就该找上来了,他也不是早间年光棍一个了,虽说心里不把过去恩恩怨怨当回事儿了,但是也没有找死的毛病。

 

于是他关上门,听着解雨臣浩浩荡荡的走了,就又躺回了床上,给人打电话。

 

电话还是打不出去,于是他等到外面的声音都消停了才出去。谨慎起见,没走门,走的窗户。翻窗户下去之后,瞎子就感觉到身后有尾巴跟着,不知道是谁的人。不过他也不在意,就原地站住了脚步,大声开口:“盯着我没用,大家都一样,出来讨个生活。穷苦人何必为难劳苦大众呢?”

 

尾巴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暴露了干脆就不藏了,瞎子看了他们一眼,啧了一声。这里的局面比他想的还乱一点,这是两个生面孔,并且明显的来者不善。

 

黎簇赶到的时候天刚刚擦黑,杨好和苏万已经等了他一会儿了,进屋连口水都还没喝上苏万那边就开了口,他问黎簇知道这是怎么个事儿吗?黎簇摇了摇头,然后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血招没有。苏万哎了一声,那边杨好倒是起了主意,他说黎簇啊,你的人脸生,找俩跟着秀秀姐的人过去盯梢?我告诉你车牌号。

 

那两个人躺在地上,瞎子吹着口哨往林子里走。刚才那两个人所属的势力让他有点看不明白,心说怎么那小子也掺和进来了?然后想着想着就笑了,他想这帮小子倒是能整事儿,也幸亏是来的人少,让他们回去报个平安就算完了。

 

于是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接着往林子深处走,走过这片林子手机才终于有了信号。他先是给苏万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于是就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让黎簇把人撤回去,这不是他们能折腾动的事儿。那边短信发完了,他退出了编辑界面,又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这次倒是响了一声就接了,电话那边的人刚喂了一声,瞎子就笑了。他看了看这阴沉沉的天天,然后随便往树上一靠,聊家常一样就开了口:“二爷,我来跟您讨工钱。”

 

电话那头吴二白嗯了一声,便示意他说下去。瞎子想了想,然后随手伸胳膊摘下来了树上的果,还青着的果子看起来就没熟透,于是他就在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玩。吴二白也不催他,就只让他慢慢想。瞎子想了半天,才终于开了口:“我们江湖上跑的散户,有仇得报,欠债得还。如今我这是帮您老吴家报了大仇,您是不是也得显示显示神通,帮我还点债?”

 

黎簇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苏万还在睡觉,没听见。然而黎簇的偏执劲儿他是抵不过,对面一连打了十二个电话,终于把苏万从梦里叫起来了。于是苏万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打开扩音就嗯了一声,等着对面说话。对面黎簇急三火四的,说我的人让你师父发现了,现在咱们怎么办?苏万一边听他说着,一边翻手机,正好看到瞎子那条短信。于是他笑了一声,然后才有点无奈的开了口:“能怎么办?招呼他们回来呗。”

 

瞎子那边挂断了电话,慢慢悠悠的从林子往回走。走到土楼底下的时候就看见刚才躺着的那两个已经不见了。于是他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还行,挺上道。这一趟他倒是走正门回去的,进屋之后坐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果子,终于还是一口咬下去了。

 

没熟透的果子涩的发酸,咬一口几乎就让人倒了牙。但是瞎子破天荒的还是觉得不错的,他什么没吃过见过?大鱼大肉吃多了总要腻的。半生不熟的果子好,清热去火,没准还能清心明目。

 

苏万在黎簇挂了电话之后就又躺回床上打滚,他也不知道这一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事到这个时候再去想到底是什么就没劲了,杨好给他发了条微信,告诉他现在应该是还没什么事儿,别瞎惦记。苏万回了他一个行,就接着扯被睡觉去了。

 

接下来瞎子还是没消息,苏万照常上课放学。那天正上着一门据说挂科率百分之七十的课,就听见兜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了。于是他举手示意,老师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出去接。苏万陪着笑就走出了教室,还没来得及拐弯,就已经接起了电话。

 

“苏万你在哪儿呢?”杨好那边的声音急匆匆的,苏万告诉他上课呢,有事儿快点说。杨好却犹豫了起来,他想了想之后,才终于开了口:“你这样,你找个地方扶着或者坐下,我再跟你说。”

 

苏万骂他事儿多,然后就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让他说。杨好咽了口口水,声音之大隔着多长电话线都能听见。他说苏万你找地儿等着,我现在去找你。那边传信过来了,你师父折了。

 

“什么?”苏万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他连害怕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下一软,多亏杨好提前让他找地方坐下了,不然他非得一脑袋杵地上不可。杨好那边也不再跟他多说了,只是让他找个地儿等着,说自己马上去接他。

 

苏万嗯了一声,然后也不顾教室里的课了。书和本子还放在哪儿,他就开始腾腾腾的往楼下跑,跑到校门口的时候才给杨好打电话,说我就在正门呢,你来吧。杨好似乎是想要劝他几句,却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开口就让黎簇给电话抢过去了。那边说苏万你先别着急,人死还没见着尸体呢,等哥们儿们过去再说。

 

“行,你们快点来吧,有点冷。”苏万平平静静的说着,除了声音听着发虚跟平时也没啥太大差别了。他们三个见面的时候苏万还在那儿发愣,黎簇拉了他一把,就感觉他手凉的全不像是个活人。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照顾苏万心情的时间了,杨好跟个机关枪一样开口说话,也不管他听了多少:“兄弟,你听我跟你说。现在解老板点的另一半人过去了,没人见着尸体,都是在这么传,你可千万别跳楼啊”

 

“你会说话吗?苏万你别听他的,你听我的。兄弟,你要不要去救他?你要是想救你师父,我现在就给你找人。”黎簇瞪了杨好一眼,就这么开了口,杨好那边马上应了,说对对对,你要是想去看看我现在就帮你找人。苏万听着他们俩一顿吵吵,终于是回神了,然后他摇了摇头,语气里还是虚:“我师父说这不是咱们能整了的事儿,去了也没用。等着吧,吴邪解雨臣不是还没打电话告诉我去收尸呢吗?这么多人过去的,总能有一个两个出来的。”

 

杨好和黎簇对着看了一眼,心说这是不信邪的来了。不过也没办法劝,只能让苏万吊着这最后一口活气硬等着。他俩生怕他出事儿,几乎是不错眼睛的盯着。苏万反倒是心放的最踏实的,之前他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知道这么个信儿反而是平静了。黎簇和杨好跟他住了几天,就看苏万天天该干嘛干嘛,上课也照去,放学回来还给他俩带饭,连练功都不偷懒了。

 

在瞎子哪儿住的第七天,杨好终于是沉不住气了。黎簇前两天自己哪儿脱不开身先回去了,临走前跟他说,说苏万天天晚上屋里灯一亮亮到两三点,他想这哪儿成啊。于是终于在苏万有一天没有课在院里晾衣服的时候神神叨叨的跟上去了,让他别折磨自己,节哀顺变。

 

“我干啥要节哀顺变啊?帮我抻着点那边。”苏万听他这么说,却是笑了起来,他一边把床单的角塞给杨好。两个人开始抻传单,水珠子蹦起来的时候苏万接着开了口:“欠债得还懂吧?他还欠我命呢,死不了。”

 

苏万说的是沙子底下的事儿,当年瞎子抱着死志去的,要不是苏万估计是就要放弃生命了。瞎子之前有一次跟他说过,说那次是苏万救了他俩,没有苏万那一招吴邪的计划后续可能不会那么顺畅。于是苏万就跟他开玩笑,说那我可是救了你们一群人啊。

 

杨好听他这么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早就知道苏万心态好,好倒让人觉得不正常的程度,但是却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好。于是千般劝说万般安慰都给压倒了嗓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苏万的电话在屋里响了。他一边让杨好把剩下的衣服给晾了,一边就进屋去接电话。电话说什么杨好没听见,他听见的是里屋咣当一声就不知道砸了什么。

 

瞎子看见太阳的一瞬间,第一件事儿就是跟人要电话。有个伙计把手机给他递了过去,顺便接过了已经没个人样的解雨臣。瞎子看了一眼吴邪他们,就绕到了一边拨通了电话。电话想了一会儿才接,苏万还习惯性的您好了一下。瞎子听他这么说,就笑了起来,一遍感觉牙要酸倒了,一边就开了口。

 

他说苏万,我给你报个平安,活着出来了,过几天回家。

 

然后他就听见电话那头苏万几乎是跳起来砸了什么大骂了一声我操,然后有个同样年轻的声音扯着嗓子问怎么了。瞎子问了一句是杨好还是黎簇,苏万却不理他,赶着跟那边喊了起来:“杨好!杨好人活着呢!给我打电话呢!”

 

电话那头我操之声此起彼伏,他们两个人骂出了一百多人的气势。苏万似乎是缓过来那个劲了,然后才接着跟他说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说他有点头晕。瞎子听完就笑了,告诉他找个地方坐下,这是乐大发了。苏万哦了一声,似乎是找地方坐了。

 

瞎子师父不愧是有着一堆公理的人,苏万坐下之后底气都足了不少。他说你他妈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得是个大事儿?你他妈瞒我有意思啊?你告诉我能死啊?他这么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呸呸呸的就开了口,一边说着童言无忌一边问瞎子现在怎么样。瞎子一边笑,一边扫了一圈,告诉他挺好的,吴邪解雨臣张起灵胖子都活着呢,就是解雨臣元气大伤了。

 

苏万听他这么说,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就叹气。瞎子问他叹什么气,苏万就说,说算什么挺好啊?死了多少人啊的。不过他说着说着倒是自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骂,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火气,横冲冲的就开了口:“师父,我他妈以后叫你爷爷,你他妈能不能什么事儿跟我交个底?我都快跳楼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就在北京等着电话来叫我去给你收尸啊?爷爷,算孙子我求你了,你那眼睛都这样了,自己心里有点数行不行啊?”

 

他叫着爷爷,却把人骂的跟孙子一样。瞎子也不生气,抽了个他喘气的功夫,就插了话进去:“行了啊,借的电话,长途。咱俩不是商量好了吗?我负责惹事儿平事儿,你负责在家里给我照顾后勤当最坚实的后盾。好了啊后勤部长,别生气了,眼睛的事儿我摆平了。”

 

瞎子这么说着,苏万就在那边又被点着了,他说怎么这一趟给你去南极的机票啊?瞎子就笑,一边笑一边推说信号不好就挂断了电话。

 

他还有别的电话要讲,后勤部长要哗变,得找个首长去安抚一下。

 

这个电话挂了之后瞎子又好几天没打电话过来,吴邪倒是给发了条微信,说修养两天就回去了。杨好看没什么事儿了,就也走了,毕竟他那边也有事儿,现在大家都不是闲散人了。苏万心里大石头落地了,反而干啥的心思都没有了,学校那边他找人开了病假条,请了一个月的假,每天睁开眼睛就等人,等到睡着。没把瞎子等回来,倒是等来了个不速之客。

 

吴二白走进来的时候自我介绍了一下,苏万多少是听说过这么个人的。毕竟他年纪小,也没入行,对于这些人的了解多半都是坊间传说。而吴二白早就是传说了,只要稍微对老九门体系有点了解,知道他都不是难事儿。

 

“二爷,我叫您二爷合适吧?您喝水。”苏万笑着给吴二白倒水,吴二白倒是没喝。他还有一堆事儿,这一趟是受人所托来安抚人心的,于是连坐都没坐,只是看着苏万就开了口。

 

他说,小伙子,别操心了,我是来帮你师父还账的。

 

苏万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一边连忙道感谢,一边心说眼睛的事儿还真给摆平了。吴二白见他这样,就让他别谢,然后一边给了他一张名片,一边和蔼的开了口:“苏万对吧?你师父要强,有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师父他于我们姓吴的有恩,你也是。他的债你不用操心了,只要我们吴家还有一个喘气的,都不会放着他不管。”

 

吴二白来去匆匆,苏万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要走。于是苏万谨慎的把名片收好,一边送他一边往外走。走出院子的时候吴二白随口说了一句,说北京的柳絮可真多啊。苏万就笑,他说二爷这话让您说的,这不是春天要来了吗。吴二白也笑,说了句也是,就上车走了。

 

苏万走回院子里,关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天,心说是啊,春天这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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