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压切]上帝的自然选择·4

预警:现pa,狗血,贵乱

我改了这个ID,就是希望大家想骂我的时候,先思考一下我ID提出的问题



04.

 

一期听他说完,就只是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瓶子放下之后就坐了下来,认认真真的看着电视,看的困了,就自己进屋睡觉去了。

 

屋子的门被轻轻的关上,一期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厨房,最终还是站起来走到了长谷部房间的门口,也没敲门,就自己放轻了动作走进去,一声不吭的在长谷部身边背对着他躺了下来。两个人分享着一床被子,谁也没有闭上眼睛,却都仗着黑暗不约而同的做出一副已经沉睡的样子。

 

于是他们就这么僵持了很久,没有人说话,直到夜真的深了,才不自觉的先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长谷部起来的时候一期已经起来很久了,于是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空空荡荡床铺,仿佛昨晚并没有人在夜里敲开房门跟他分享。于是他坐在床边愣了很长时间,眼睛合上又张开,浑浑噩噩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觉得没什么好叹气的。

 

不过他还是过了很久才终于安心下来,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一期正坐在餐桌边上擦着刀,鞘被随意的仍在桌子上,看见他起来了,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甚至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长谷部知道他这时候应该是在思考些什么,再加上他本来也不是个多言的人,于是干脆没有去凑这个趣,只是如同往常一样推开门走进浴室,任由水流从头顶冲击而来,整个人这才清醒了过来。

 

他们一整个早上都没有聊天,长谷部足够了解一期,他知道,这是要做些大事情的意思。

 

沉默一直持续到了教堂门口,这是一间很小的教堂,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神父偶尔会来看看,多半时候只有看房子的男人坐在门口晒太阳。长谷部经常来这里,一是因为安静,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忏悔或者祈祷,还有一点则是因为教堂外是一片大广场,养了很多鸽子,偶尔会有小孩子牵着父母的手过来玩。

 

长谷部是个没什么人情味的人,所以他在某些地方格外柔软。

 

一期跟着他下了车,这地方没什么人,于是他把刀拎在手里跟着长谷部走了进去,今天老神父仍旧没过来,于是长谷部就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去,风衣撩起之后慢慢的跪在了基督像前面,手中紧紧的攥着是十字架在说些什么。一期听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干脆站起来走出去抽根烟。

 

于是他靠在门口,一只手拿着刀看着外面的天气慢慢阴了下来,转过头正好看见长谷部顺着光跪在那里,光裸的后颈从衣领中露出一点点来,口中念念有词的声音小小的空间里让人能听清一些,一期就这么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扔掉了烟,重新将门关上之后笑了出来,他在这一秒觉得长谷部这个人很有意思。

 

长谷部这个人确实很有意思,他不吸烟,只喝低度数的酒,作息健康,双手沾满淋淋鲜血的同时信仰虔诚,沉默寡言又神经暴躁,整个人极度的自律又习惯性失控。

 

就像此时,他跪在耶稣像面前,向因人类的罪而受难的神之子一字一句阐述者自己的所犯下的罪,刀子还在怀中的口袋里。一期站在门口,仍旧听着他的悼词,眼睛却看向了外面,眉头慢慢的紧紧皱起。

 

有人来了,来势汹汹。

 

长谷部似乎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于是他停了下来,仍旧跪在地上扭头去看,逆光里一期站在厚重门扉的阴影里,看不清脸,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拔刀的动作。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期自始至终没有回头,长谷部就在这个时候慢慢的站了起来,膝盖上沾的灰被拍掉,十字架重新被塞回衣领之中。

 

刀鞘被一期扔在了一边,他在要去推开门之前轻轻回了个头,阴沉天气中一点点阳光照进彩色的玻璃,长谷部沿着走到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于是一期飞快的又将头回了过去,如同仪式一样带着笑容开口,

 

“长谷部君。”

 

他说话的时候少见的带着疯狂的笑意,长谷部同样笑着嗯了一声全做回应,手从怀中口袋里拿出昨天刚刚贯穿过一期手腕的刀子在手中打着转玩,一期听到了他的回应之后推开了门,正好这时候长谷部也走到了门边。

 

于是两个人并肩站在一块,余光轻轻一扫足够熟悉的默契就让他们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接着两个人步调一致的走出了门,外面汹涌人潮已经蓄势待发,看见猎物走出来的一瞬间纷纷扑了上来,长谷部抬腿将一个人踹倒在地上,鸽子被他的动作惊扰,挥舞着白色的羽毛惊叫着飞向阴沉沉天空。

 

人太多了,一期挥刀又在一个面前划过,鲜血迸出的时候他借来的衬衫被染了一片红,手腕的伤也裂开了,于是血蜿蜿蜒蜒顺着袖口留下,滴在刀上。

 

“一期,人太多了。”

 

长谷部抓着时间跃起,将某一个人的锁骨踢断之后将刀扔了出去,听到一声惨叫之后终于还是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了枪,里面只有两颗子弹。然而他还是在笑着,跟隔了没有多远的一期遥遥喊着开口。

 

一期轻轻皱了皱眉,然后挥刀出去之后与长谷部背靠背站着,他们两个互相对了个眼神之后便各自心知肚明,一期率先冲出去往车的方向跑去,长谷部则飞快跑到了教堂之中,一大半人追着长谷部气势汹汹,然而厚重的门被抢先一步关上,冲进来的一两个人被长谷部一下放到之后躺在地上不闻不问。

 

外面的人用力的踹着门,长谷部一副全然没听到的样子,只是飞快的用蜡烛点燃了窗帘的一脚,火慢慢的烧了起来,门开了,所有人都涌了进来。一期又砍翻了几个人才成功上了车,挡风玻璃已经在刚才的混乱中碎了,然而他也懒得去管这些了,闭着眼睛将车往屋子里撞了过去。

 

长谷部这时在屋子里到处逃窜着,看见车闯进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一期飞快的打开车门跳了出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飞快的在屋子里逃离,长谷部见他走到窗边才轻轻笑了笑,然后扳机被轻轻叩响,第一枪便正中了油箱。

 

爆炸忽然发生,除了他们两个撞破了玻璃逃出来之外其他人都被困在了里面,烈火熊熊燃烧,一期对于火焰多少是有些恐惧的,惨叫让他不知所措,只能茫茫然的往眼前的方向。厚重云层里一点点光偷空落下,彩色玻璃的碎片熠熠生辉,鸽子早就重新落下,然后在他们两个走过的时候再度被惊的飞了起来。

 

这地方太偏,能报警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不过他们两个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于是少见的发疯之后又足够长的时间逃跑,一期跟长谷部并肩站在那里气喘吁吁,面对着大火一期有些神经过敏一样的发抖,长谷部没有理他,只是径自拿出手机给光忠打了个电话就要离去。然而就在他转头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刚才的激烈战斗留下的心情还没有平复,长谷部皱着眉头下意识的翻身出手,却被一期轻松的拦下了,然后他将长谷部的手送到嘴边,深处舌尖将上面的血一点点舔掉之后混合着因为恐惧而分泌出的唾液咽下。长谷部看着他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叹了口气,他希望这血是他的,以及一期口腔中没有多余的伤口。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手心一道伤口已经皮肉翻出,刚才长谷部一直都没有感觉到疼,如今一期轻轻的舔了上去之后他才觉出疼来,恍惚记忆中这似乎是为了夺谁白刃而留下的。一期仍旧在慢慢的舔着,看着长谷部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才笑了出来,然后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板止疼药,掰下来两边之后塞进自己的嘴里,不由分说的开始跟长谷部接吻。

 

这次他们少见的没有泄愤一样的撕咬,刚才已经足够他们抒发心头所有的东西了,于是长谷部只感觉苦涩的药片被带着血腥味的舌头送进自己嘴里,然后砰的一声化开,两个人舌头都苦的让人想流泪,不过既然都这么苦了,也就没什么好在分个你你我我去嫌弃,止痛药随着吻被咽下,长谷部觉得手上外翻的皮肉也没有那么疼了。

 

长谷部觉得可能是止痛药起效了,但是止痛药应该没有这么快,应该是亲吻所分泌的某一种他也记不住的酶在起作用,让他此刻不但不痛,反而格外的愉快。

 

一期等到药全部化了之后就结束了这个吻,恐惧也已经压过去了,似乎有人在身后惊呼着报了警,于是两个人继续默不作声的去跟光忠约好的地方。长谷部看着一期慢慢的点上了一根烟,然后沉默的将它抽完,这一系列做完之后一期才终于再度笑了出来,用如同往常一样的表情,慢悠悠的开口,

 

“长谷部君,您要在收留我几天了,还没有弄到钱。”

 

长谷部听他这么说忽然笑了起来,如果往常大概他不会多理睬一期,这一套温柔他曾经在里面全身而退,不过善游者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他拒绝去看一期的眼睛,但是愿意在这个死里逃生之后的时刻跟他说笑两句,

 

“我收留你,我爱你。”

 

长谷部的爱情莫名其妙的来势汹汹,一期笑了一声之后就回头去看他,于是长谷部无可奈何的与他对视,在看到那双眼睛的一瞬间他突然有点想哭,但是也没有那么想哭,于是泪水被重新忍了回去,他们两个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听到了消防车与警车一道吵闹过来的声音,对视中的彼此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止疼药的药效开始发挥,他们两个忽然开始疯狂的奔跑。

 

跑着跑着,一期忽然将手伸了出来,长谷部思考了两秒之后觉得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他的伤口与一期干燥的掌心贴在了一块,他还有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一期还有另一只同样受伤了的手,但是就如同每次一样,都是长谷部受伤的手去握他完好的那只。

 

他们两个就这么跑了很久,才看到站在路边的光忠,在看见援军的一刻人总是会自然而然的变得松懈,长谷部看见他之后大喊了一声,便咕咚一声栽了过去,一期被他的带的也摔倒了,不过他伤的轻一些,勉强站了起来之后摇了摇地上的人,确认昏过去之后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弯腰将长谷部抱了起来。

 

光忠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走过最后几步,忽然笑了出来,也没有去搭把手的意思,只是打开车门看着他艰难的走过这几步,然后长谷部被扔在后桌上继续昏着,一期则坐到了副驾上,好好的系上了安全带。

 

“麻烦您了。”

 

“不麻烦,已经习惯给长谷部君收拾烂摊子了。”

 

一期在光忠启动了车子之后温柔的跟他客套,光忠只是笑了笑,慢慢的开了口。一期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摇开车窗抽烟,他这时候也觉得身上疼的不行,但是他与光忠怎么说也没有熟到足够安心的地步,所以他还暂时不能晕倒。

 

“他这个人没什么朋友。”

 

意义不明的话被一期说了出来,他并没有非常想要谈论长谷部的欲望,但是他此时太需要一个话题来强撑精神了,而后座昏着的那一位再好不过。光忠似乎没有想到他有闲谈的兴致,于是愣了一下之后才接上了话茬。

 

“是的,长谷部君一直独来独往的。”

 

光忠笑着接过了他的话题勉强的聊了两句,这个男人一期交往的不深,然而全部的印象都是温柔又恰当的,此时也一样。于是他想要再接上一句,但这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对于现如今的长谷部已经不够了解了,曾经他们亲密无间的日子只是曾经,长谷部如今仍旧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也改变不了他们阔别多年的事实。

 

于是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勉强的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手中光忠昨天扔给他的打火机被点燃又熄灭,熄灭又点燃,手上疼,身上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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