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髭]九百年前的龙胆花涉嫌谋杀春告鸟·END

预警:放飞狗血贵乱

这,是个HE

少见的,我一句废话也不想说,所以等我想说的时候我再说,今天不说了


20.

 

剩下的一半话随着所要说身体的生命而永远离开,一期一振与长谷部背对背站着,听到身后的动静之后回头看去,小声的笑了起来,

 

“两清了。”

 

长谷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这时候敌军已经溃败,于是失败的人慌不择路的离开,鹤丸国永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刀在手里一上一下的被他抛着玩,然后不紧不慢的笑嘻嘻的开口,

 

“再待一会儿,还是现在离开?”

 

一期一振想说现在就走,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大阪城一角已经开始燃烧,整座城池在顷刻间化成一片烈火。髭切的本体刀被从刀架上拿了下来,众人开始沿着熟悉的路向外狂奔。远处天守阁已经开始崩塌,大雪仍旧在下着。于是纷纷扬扬雪花落入大火之中,匆匆而无返,只是将地面上的积雪融化。

 

他们很快到了城门处,门紧紧的管着,一期一振与长谷部一左一右从里面打开了城门,外面的烛台切光忠似乎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看着他们此时出来了,也不知道战况如何,只是城中大火,总是该先让人都安全的出来才对。

 

一期一振留在最后一个,他站在城门之内抬眼看向熊熊烈火,知道自己如果在不离开就是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然而这场火与几百年前那一场太像了,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投身其中,改变一些什么。

 

“一期,出来啊!”

 

鹤丸国永在城外叫他,一期一振这时候回过神来,看着那边的老朋友,然后仍旧回头,这已经是他自己也记不清楚的第多少次看着旧日眷恋的东西葬身于大火之中,然而只有这一次,脑子里所有的理智都在叫喊,让他留下来,似乎这一次留下来了,就真的能改变一些什么东西。

 

“别犯傻了一期!”

 

莺丸的呼喊被他听到了耳朵,然后所有人都开始焦急的叫着他回去,但是一期一振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却也没有投身入火海的意思。长谷部在这个时候着了急,他骨子里还是刀的性格,怕麻烦,看不惯这群人为了过去的或者现在事情在这里犹犹豫豫,于是他往前走了几步重新走入城中,想要将一期一振拉回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入的时候,城门骤然关上了,于是他所看到的最后的东西是一期一振站在那里,对着他们微笑。

 

城内大火越来越旺,一期一振没有继续往里面走,他只是站在城门口的地方,对着身前的火光与黑暗笑了出来,一副满不在意的姿态开口,

 

“请您出来吧。”

 

他这句话说完,一小部分黑暗凝结成实体,秀赖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秀赖率先开口,指着远处城池一字一句婉婉到来。

 

“你见如此大火,不想改变些什么吗?”

 

一期一振却只是摇头,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本分是什么,也清楚的明白这场大火在烧毁他的同时同样造就了如今的他。然而面前他的执念不明白,这是关白大人御太刀一期一振与右大臣丰臣秀赖唯一摔落过的地方,于是人与刀的执念纠缠不清,最终将大阪城视为救命稻草,仿佛改变了这场大火,就真能让丰臣氏血脉长存人间。

 

“没什么好改变的,当年已经失败的东西,如今就算改变了也毫无意义。”

 

话被平静的说出口,一期一振将手贴在门上试图打开厚重的门,终究不服他所期待,怨念中有一部分是他,于是大阪城在此时也同样听从于他的命令。

 

门外众人已经想了半天办法,然而厚重城门始终不懂分好,一期一振在这一瞬间打开了城门,所有人都焦急的想要将他带出来,然而身后的秀赖与一期一振都明白,他们不能在此这样糊弄过去,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太久了,今天该到了个了解的时候了。

 

于是秀赖凌空抽出刀剑来,一期一振同样拔刀出鞘,火光照在刀刃与脸上让人看起来有些模糊,一期在这个时候回头,看着鹤丸国永,笑着无声的说了一句话。鹤丸国永点了点头,同样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时候,秀赖的刀已经到了他的眼前,混杂而生的妄念选择了秀赖的外表,但是一招一式仍旧是一期一振管用的方式,于是他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了来自自己的攻击,两个人在越来越高的温度里颤抖,一期一振感觉自己好不容留起来一些的头发已经要被大火点燃了。

 

“一期,你明明就在怀念。”

 

秀赖与他两个人将刀架在一处各自发力,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能听见对方呼吸的声音。于是他这么小声的开口,不知道是在陈述一些东西,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打扰一期一振的击中。

 

“鹤丸殿下!”

 

一期一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忽然大喊了一声,鹤丸国永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按着身旁大俱利伽罗的肩膀便凌空跳了出去,宽衣广袖白色羽织在火焰的映照下五彩缤纷,一期一振在这个时候骤然收刀低头,于是鹤丸国永将对面的人击倒在了地上,回头看着一期一振笑了起来,

 

“你救过我一次,如今换我救你。”

 

“您言重了。”

 

仍旧是礼数端庄的规矩,一期一振手中的刀在这个时候再度举起,他知道这份执念只有他能斩断,然而他无论如何都下不去这个手。于是他在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目光轮转中都是大阪城旧事。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火已经几乎要烧到他们的脚下。

 

“一期,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我们只能把刀扔出去让他们帮忙带回去了。”

 

鹤丸国永仍旧不急不缓的站在那里,一期一振摇了摇头,他单脚踩上了地上人的肩膀,秀赖笑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是利落的把鹤丸的刀拔了出来,然后自己手中的刀再度高高举起,举在空中的时候仍旧无法下手。

 

“您先离开吧。”

 

一期一振一边说着,一边将鹤丸国永的刀递给他,鹤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面,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吹着口哨离开,看着城门慢慢合拢。

 

没有人知道一期一振在里面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是又过了很久城门才终于再度打开,一期一振脸上有一些因为大火而染上的物资,手套被摘了下来不知道扔到了那里。刀倒是好好的握在手中,只是每次留长一点点都被剪短的头发再度变得短了起来,这一次的格外粗糙,仿佛是被刀割断的。

 

“你的头发怎么了?”

 

莺丸见他出来了,也没多问他其余事情,只是笑着询问他此时乱成一团的头发。一期一振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只是示意众人快些离开。其余人见他此时神色便知不是玩笑,飞快翻身上马,离去之前回头望去,才发现这场大火已经以大阪城为中心,开始往四周荒野上慢慢燃烧。

 

坍塌的城在黑夜里照亮荒原,然后城外的一切也都被裹挟进这场大火里,他们骑着马一路狂奔,先后跃过鸟居之后终于能缓一口气。这时候再回头望去,亘古荒原上已是熊熊火海,无名烈火将午夜应得如同白昼。

 

“挺漂亮的。”

 

膝丸仍旧在靠在城墙上,哑到几乎失声的嗓子忽然开口吓了众人一跳。髭切的刀就在他们手中,然而此时面对着膝丸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期一振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拿过了刀,递给膝丸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莺丸抢了个先。

 

“如果三天之内髭切回不来,那他就会在春天之前彻底离开。”

 

这句话说完之后,膝丸愣了一下,然后动作利索的抽刀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裂痕与黑气都让他知道了莺丸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干,只是笑着道了谢就将兄长的刀好好收了回来。这个时候城门被打开了,他们牵着马终于回到了城中。

 

审神者站在卧室里看他们回来,同时看城外烈火燎原。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无可奈何的接了起来,然而却是还没等对面开口,就率先笑了出来,

 

“一切都解决了。”

 

“我知道,休息一段时间吧,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些喜悦,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之后就各自挂断了电话。审神者仍旧站在窗口,城外烈火烧不过鸟居,只是将一切应该葬身于大火的东西重新带回到大火里,等到天亮了火就会熄灭,一切就仍然是正常的运转。

 

压切长谷部与鹤丸国永两个人在审神者办公室门口分别,他们两个都有各自要离开的地方,于是结伴走到这里就要仍旧去独自面对无边黑暗与寂寞。鹤丸国永看了看长谷部,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与这位老朋友开了口,

 

“你还会回来吗?”

 

长谷部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少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字一句的认真开口,

 

“会,宗三好像很喜欢春天的话,我们大概会在春天回来。”

 

“那有缘再相见吧。”

 

鹤丸国永笑着跟他道别,长谷部也认认真真的点头,然后两个人在此处分别走了不同的方向,一点点的震动之后,各自回到了应该回去的地方。

 

一期一振没有换衣服,他只是坐在廊下,三日月从他的身后走过来,看了看他又变短了的头发,轻轻笑了出来。

 

“又剪短了?”

 

“不打算再留长了,如今这样倒也不错。”

 

他笑着回话,同时站了起来,在三日月的耳边落下了一个吻之后两个人相视而笑,莺丸在不远处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于是也笑了出来,然后一边摇着头一边打开了房门,大包平还没有睡,于是他们两就坐在那里,无聊又愉快的说着没有意义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他们起来的时候大火已经熄灭了,烛台切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拐过廊角就看见坐在那里的膝丸,他身边满是死去的莺鸟,就如同童话里的什么小鸟杀手。

 

“膝丸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烛台切皱着眉头发问,膝丸却只是无所谓的站起了身,手中还拿着自己的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慢慢的往远处离开。

 

既然他的兄长可能会在春天之内消失,那他干脆杀掉所有的春告鸟,这样春天就永远都不会来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有粟田口的小孩子爆发出了一阵惊呼,然后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叫他,膝丸不知就里的跟着过去,才发现城门开了,有人站在城门口,浑身脏兮兮的又似乎很虚弱。等他看清了,眼泪便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

 

他的兄长回来了。

 

髭切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从执念的纠缠中挣扎了回来,刀被他重新拿在了手里,上面的萦绕的黑气已经挥散,只有裂痕能深切的体现出他现在的痛苦。于是长刀拖在雪地里,积雪上留下他的脚印,他就这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看着膝丸开了口,

 

“弟弟,抱我。”

 

膝丸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斩杀了莺鸟的刀让在了一边,在短暂的迟疑之后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将他的兄长整个人抱如怀中,似乎要将他的骨肉都揉进怀里。

 

于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即使所有的春告鸟都被谋杀,春天也一定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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