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

合金老师的少年一期,就很击中我,于是摸了个意义不明的鱼


点我看合金老师长发一期



一期一振走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喝过一轮了。

 

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变得有些亢奋,看见他来了,屋子里爆发出一小阵欢呼,莺丸让了个位子给他坐下,杯子里的酒已经被倒满了,一期也没有推辞,他能喝三杯,于是对于第一杯酒,自然是毫无拒绝的。

 

鹤丸看着他痛快的喝下了杯中的酒,笑着道了声好,便将酒重新倒满,自己拿起一杯之后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

 

“一期,想聊聊天吗?”

 

“聊些什么?”

 

此时还在清醒的范围之内,于是一期一振将双手放在了桌面上,没有急着去喝新的一杯酒,只是笑着回答他的话。

 

“聊聊以前的事情?那些事情不太听你说。”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酒后兴奋的沉默,一期一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手从桌面上移动,解开了自己的领带之后端起了酒杯,杯中不过是一口的酒,他也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

 

“您想听什么呢?”

 

酒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一期一振下意识的想要弄一下自己的辫子,手伸到脑后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发现自己已经剪短了头发。于是尴尬的动作停止,一期一振将手重新放回原处,在桌面上缓慢而轻的敲击着,没要别人问,就自顾自的开了口。

 

“在大阪城的时候,还真是做了不少年少气盛的事情。”

 

众人见他愿意说,便也乐得听,在座的诸位有人是曾经见过关白大人御太刀一期一振的,脑子里恍恍惚惚的,已经回到了几百年前金碧辉煌的城池当中,想起了他曾经轻狂的样子。一期一振已经有一点点的喝多了,刚才第一杯酒喝的太急,而他又不胜酒力。

 

于是所有的故事如同溪流一样开始慢慢被讲述起来,一期一振单手端着杯子,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点点的笑容。

 

“那个时候啊,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放不进眼睛里。”

 

他这么说着,鹤丸国永已经开始笑了,端起酒杯跟他相碰了一下,自己喝完了残酒又去看一期。一期仍旧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重新将酒杯放下,任由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目光散开又收敛,继续自顾自的开口,

 

“以前的时候,觉得天下也就大阪城那么大,于是所想要的便不止那么多。”

 

一期一振说着话,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慢慢的吃,端庄的姿势让人看不出酒量差的出奇的人已经开始醉了,脸并没有红,唯一的异样只有眼睛里已经开始积蓄泪水。

 

“三日月殿下那个时候也在城中,但是我太年轻了,不懂事,总觉得他不过如此。那个时候啊,我觉得谁也不过如此。”

 

“连三日月都是不过如此吗?”

 

莺丸好笑的发问,一期一振点了点头,自己拿了张纸擦干净了手,然后第二杯酒仍旧还剩半杯,他思考了一下剩余的理智发现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干脆借着酒意上头装疯,浑浑噩噩的开始慢慢讲起了醉话。

 

“我那个时候太小了,而那又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候。这两种东西加在一起就让我听不进去别人的话,觉得人世间所有一切都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值得尊敬与在意的事情。”

 

“一期君,你那个时候看起来到还是风度翩翩。”

 

烛台切光忠笑着插入谈话,一期一振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完第二杯酒,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波光粼粼。然后他自己给自己倒满第三杯酒,酒流淌进杯子里,故事与往昔也慢慢流淌出来。

 

“烛台切殿下说笑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低头的,于是对所有人都愿意低头让一步,不过就是觉得无所谓,觉得我恭敬一点也可以,反正所有人在那时候我都是入不了眼的。”

 

一期笑着开口,酒被他弄撒了一点,于是如同触电一样将手指收了回来,在干净的纸上擦了擦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关白大人离世了,三日月殿下劝我如今大阪城已经根基不稳了,劝我与他一道离去。但是那时候的我怎么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只是觉得他烦,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把刀解决不了的。”

 

“然后呢?”

 

莺丸没有听他讲过这段故事,于是此刻表现出来了兴致盎然。一期一振也没有推辞,纸在桌面上茫然的擦着,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没有什么好委屈的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他就只是喝多了。

 

“然后啊,然后我拒绝了三日月殿下的邀请,选择留了下来。但是那个时候天下已经变了,秀赖殿下成为关白,北政所夫人在不久之后真的与三日月殿下一道离开了,我就留在那里,本以为此生也只是看着丰臣氏血脉繁衍生息,然后陪伴着一代一代人长大,看着他们老去,再等待新的血脉降生。”

 

一期说的平平常常,甚至还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眼睛里的眼泪已经慢慢的浸润了眼角,他端起第三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又放下,接着面对众人露出一个略略带有自嘲意味的笑容,继续讲了下去。

 

“再接下来就开战了,虽然那场战役打了很久,但是直到大阪城的火烧起来之前,我仍旧不是很懂事,觉得自己足够快,足够锋利,足够无所不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屋子里有了解这段往事的人已经开始跟他一起叹气了,然而忧愁只持续了一小会,一期一振仰头喝完了最后一杯,眼泪瞬间沿着脸颊开始滑下,金色眸子好像变成了一条河流的源头,他无声无息的留着眼泪,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鼻子塞住的声音。

 

“我在院子里看着敌军闯进来,以为一把刀就能拦住千军万马,不过那终究是做不到的事情。然后我去找鲶尾与骨喰,那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于是我抱着他们两个。”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一期一振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一些,烛台切递给他一些纸,他接了过了道了声谢,却也没有去擦脸上的眼泪,只是随手放在了一边。那些事情他在梦中重复见到的次数太多了,此时并不是难过,只是对他来说酒已经喝的太多了,心里的情绪又太多,于是他总要有一个宣泄的时候,于是他在酒后眼泪总是失去了控制一样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鲶尾说痛,我不知道用别的话怎么安慰他们,于是只能告诉他们不疼,哥哥在这里。但是没什么用,火越烧越大,鲶尾先前还在哭喊,然后慢慢的声音就没了,我不知道是谁先昏过去的。”

 

手指抹掉了一点点眼泪,一期一振在这个时候恍惚觉得大火的感觉有重新袭来,鹤丸国永给了他一个拥抱,于是他将眼泪尽数留在了洁白的羽织之上,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哭,声音是被竭力稳住的,然而仍旧能听到一点点的无奈与痛恨。

 

“在那次之前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失败过,不过也要感谢那场火,如果不是那场火,可能现在我还是心高气傲的不懂事。”

 

一期一振说着,眼泪再度汹涌的卷土而来,鹤丸国永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一期这个时候从他的怀中抬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声音仍旧是哽咽的,脸上却已经露出了笑容。

 

他已经开始头晕了,而且往后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想说。于是干脆挥手作别,眼泪仍旧在留着,一期一振慢慢的走出了房间,烛台切看着他的背影,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慢慢的开口,

 

“一期君倒是真的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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