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髭]九百年前的龙胆花涉嫌谋杀春告鸟·15

预警:放飞狗血贵乱

终于,又写打戏了,打戏,使我愉快,刀剑是男人的浪漫!



15.

 

一行人仍旧在城中前行,一期一振闭上眼睛思考,在一片黑暗中他已经看到了天守阁的位置,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走在最后的长谷部骤然拔刀,眉头紧皱的开口。

 

“来了。”

 

是他熟悉的气息,在最后的那个夜晚里就是这种气息与他在荒原上交锋,一期一振在这个时候也睁开了眼睛,金色瞳孔中光芒闪烁的时候,鹤丸国永已经将手按在莺丸的肩膀上,然后借力一跃便跳出,白色的羽织兜满了风雪,自上而下落地的时候仿若白鹤。

 

刀在跳起的瞬间就已经拔出,然后两步外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被他贯穿在地上,宽大袖子染了一点点的血,接着他跪在敌刀身上将刀从已经断气了的胴体中拔出,刀刃上的血在站起来的一刻被甩在了雪地上,然后鹤丸国永站在那里回头去看,金色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笑意与不可一世的锋利。

 

一期一振看着他的眼睛,挥刀斩落敌刀一边臂膀的时候轻轻笑了出来,他想他或许终于从那份太深的深陷之中解脱。

 

“身后!”

 

一路沉默的大俱利伽罗在这个时候总算开口,他少见的高呼出声,然后刀鞘在一瞬间出手,擦着鹤丸国永鬓边碎发而出,然后左边胳膊被敌阵中太刀一样锋利的刃划破,鹤丸国永听见身后一声闷响,便想也没想的将刀往身后的方向刺去,于是整个脊背都被鲜血然后,与此半边鬓角长发也被割掉,肩膀上留下不深不浅一道血痕。

 

长谷部眼见这边情况,刀刃高高挥起又落下,敌军大好一颗头颅便已经滚落,大俱利伽罗见左手边的敌人被解决,便也好不犹豫的挥刀砍下了右边的头颅,然后他将刀上的血甩落,别扭的像长谷部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另一边莺丸与髭切面临的敌人似乎要更多一些,敌刀仿佛在遵守什么约定一样绕过了一期一振,于是更多的人围到了他们面前,髭切在刚才的打斗中已经消耗了一些体力,于是他此时跟莺丸背靠背的站着,然而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在不自觉的时候已经变得沉了起来,眼睛中的光仿佛将要灼烧敌人。

 

“友成,我们被当成好下手的人了哦。”

 

髭切这么说完,莺丸同样笑了起来,他在这时候才将手中刀慢慢的出鞘,然后悠悠闲闲的环视了一圈,接着刀骤然离手而去,髭切看着刀被丢出的方向同时冲出,横刀一挥便激起几簇血花,染在他已经沾了血的衣服与柔软的头发上。

 

莺丸慢他一步冲出,地上的刀剑还插在敌刀的尸体上无暇拔出,一期一振站在不远处轻轻皱眉,似乎所有敌军都在绕开他行走,就算对上了也不过是落荒而逃,没有一个人对他拔刀相向。

 

“莺丸殿下,这边。”

 

于是他在这一刻忽然大喊,手中长刀凌空抛出,莺丸在一瞬间看到了他的方向,微微跳起将不熟悉的刀握在手中,甩了一下之后还是与髭切仍旧背对着背向前,此时一期一振手中只剩刀鞘,仗着无人伤他一步步与他们两人靠拢,然而就在即将拔出莺丸的刀的时候,脖颈上忽然被冰冰凉凉的刀刃贴上。

 

“一期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莫名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瞬间所有敌军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期一振没有回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他在这时候笑了起来,用温和的声音开了口,

 

“是您与在下有话要说,还是那位大人与在下有话要说?”

 

青江平躺在被子里,屋子里没有开灯,于是他就在一片黑暗之中望着天花板出神,幽灵小姐坐在他的身边,凉凉的手指搭在他的额头上,终于让他觉得舒服了一点。于是青江在这个时候握住了鬼小姐的手指,滚烫的与冰凉的在此时交汇,他的头隐隐约约的疼的犹如炸裂。然而幽灵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因为担心而更加苍白了一些。

 

异色的双瞳在这时候合上,鬼小姐的手指已经被他掌心的热度感染到了,青江在这个时候仍旧笑了出来,然后安抚性的在指节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自言自语的开口,

 

“看来那边大戏已经开始了。”

 

握着刀剑的手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终于再度开口,语气里是公事公办的冷硬,

 

“您过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一期一振点了点头,然后在眼神交汇之中慢慢笑着开口,

 

“您请带路。”

 

最后一个字音说出口的时候脖颈上的刀剑被收了回去,身后的人冷冷的道出一句请,接着便是恭谨的伸出手为他指明方向,在他转身之后刀再次举起,一期一振在这个时候骤然出手,刀鞘横栏在刃前,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大阪城中可没有这种规矩。”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大俱利伽罗与压切长谷部已经一左一右的冲上前来,于是来人在两人收刀入鞘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余下的敌军蠢蠢欲动,一期一振弯下腰去将他双眼合上,然后将飞快的将莺丸的刀拔了出来。

 

在他将刀拔出来的一瞬间,敌军再度一哄而上,莺丸看了他一眼,御所三百年所形成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多言,两个在同时将对方的刀脱手而出,接着稳稳的将自己的刀握在手中。髭切与鹤丸国永在这个时候同时跃起,合力将敌阵中大太刀击倒在地,两个人同样单膝落在尸体之上,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鹤丸看见了他肩上的上与刀上裂隙出缠绕的黑气,于是他压低了声音,慢慢的开口,

 

“你还好吗?”

 

髭切听他这么说,忽然笑了起来,灿烂与甜蜜掩饰了尖利的犬齿,然后他摇了摇头,在站起来的瞬间用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口,

 

“我不知道。”

 

膝丸仍旧坐在廊下,唱过太多遍的歌让他的嗓子已经哑到说不出话来,于是他从一直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看着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染白了城中所有屋顶与假山树木,太黑的夜晚让他看不清城外的东西,然而他仍旧再往远方看着,徒劳无功的承受着兄长的善意。

 

“膝丸。”

 

脑子里有声音响起,膝丸叹了口气,然后挥了挥手让甜软的温柔消失,接着他重新坐了回去,嗓子哑到唱不出来歌便从鼻子里哼着已经重复了一天的旋律,他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他总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

 

就好像他的兄长自我满足般用所有的善意将他隔离出一切的危险,他便用所有的善意去接受来自髭切的善意,然后坐在这里,唱起他们手足无间时候的歌。

 

鹤丸国永在髭切站起来之后同样站起,长谷部与大俱利伽罗在这个时候已经摆出了冲阵的架势,一期一振与莺丸背对着他们站在最后,在斩断了身后最后一人的时候一期一振转身,连远处的方向都没有看,就高喊着开口。

 

“东边!”

 

没有人有任何的异议,这是一期一振的大阪城,是他昼夜背负着的东西。

 

于是前方两振刀已经冲出,鹤丸国永与莺丸交换了眼神之后彼此便已经明白了对方再说些什么,于是莺丸飞快的与鹤丸国永换了位置,轻轻拍了源氏长兄一下之后两人便迅速跟着压切长谷部与大俱利伽罗的动作离开,鹤丸国永与一期一振在最后背对着他们,将源源不断的涌上的追兵但是击退之后才重新追了上来。

 

髭切被暂时的置于队伍中央较为安全的地方,然而身侧的敌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无数的刀刃亮了出来,髭切一边挥着刀斩断来敌,一边与剧烈的头疼的对抗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声音在与他说着乱糟糟的事情,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听,只是这些声音太烦,搅得他皱起了眉头。

 

他不在意那些或者是他的或者是别人的执念想与他说些什么,他在意的是膝丸到底有没有恐惧他,而这一切都要回到城中才能好好的问个明白。

 

“你还好吗?”

 

莺丸又斩断一条胳膊,身上的伤与血迹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然后他回头想要看看髭切的情况,被他格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然后连忙走过去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膊,略有些紧张的发问。

 

髭切却在这个时候挥开了他的手臂,刀剑萦绕的黑气已经肉眼可见,然而他只是将披着的外套脱掉,接着重新将刀好好的拿在了手中,笑着看回了莺丸,

 

“我可是源氏的重宝,跟我弟弟一起。”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忽然格外明亮,接着手中刀刃白光一闪,黑气渐渐退去又重新凝聚,髭切少见的将眉头深深皱起,平日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脸上露出少见的郑重,然后他用双手将刀紧紧握住,喃喃自语,

 

“该到鬼退治的时间了。”

 

这句话说完,手中刀剑忽然被闪亮光芒所包围,黑气慢慢从刃上散去,似乎是缩回了那一点点小小的裂纹里,髭切知道凭借着他自己的力量无法彻底压制,于是只能拼尽全力尝试将那份妄念暂时压制。

 

脑子里的声音仍旧在嗡嗡作响,然后在一声尖锐的惊呼之后全部消失,髭切在这个时候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嗓子仍旧是平日里甜软的样子,

 

“快一些,我头疼。”

 

他说的仿佛只是平日里的闲谈,众人却皆知此刻并不是玩闹时候,若是能说出来的痛苦,想来应该是已经积攒到了无法压制的时候,于是点头之后重新背靠背聚拢,一期一振站在那里,一手抵在刀背上,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出的话只有他跟髭切两个人的能听的清楚,

 

“往东是场恶战,往西便可出城。”

 

一期一振说完,髭切的眼神便看了过来,然后他们都收敛起了笑容,一期一振似乎思索了一下,才终于继续开口,这一次的声音却是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大小,

 

“东边!”

 

他这句话说完,众人便应声出阵,髭切与他并肩向前,笑着开口,

 

“多谢。”

 

这一切应该要结束了,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难免要将膝丸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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