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髭]九百年前的龙胆花涉嫌谋杀春告鸟·9

预警:放飞狗血贵乱

我是真的爱这种神经兮兮又乱的感情线,写的很爽


09.

 

歌总有唱完的时候,髭切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时候把烟掐灭了,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木板上的盘子与酒壶摇了摇头,把他们捡起来之后狠狠的砸到了地上,然后没有没有去管碎掉的瓷片就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的等还开着,髭切把门好好的关上了,然后缩在一个角落里往已经冻的有些发疼的手上哈气,一边搓着一边摇着头笑了起来。

 

莺丸沿着走廊的慢慢的走着,小猫缩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喵呜叫着,然而抱着猫的人没有去理会,只是随便的摸了两把,就继续往前走去,手指沿着墙壁与门一点点划过,起起伏伏的走了一路。

 

他在一扇房门前停下,然后微微弯腰,将小猫放了下去。毛茸茸的小动物似乎并不想离开冬天里温暖的热源,在他腿上蹭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莺丸目送着小猫走远了,才敲响了面前的门。

 

没有人应门,他也看到了外面的破碎瓷片,于是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自顾自的打开门走了过去。

 

莺丸走进去的时候,髭切正坐在角落里用最原始的方式取暖,听见有脚步声走进来,头也没抬的就笑着开了口,

 

“出去。”

 

轻飘飘的话下面压着暗涌的杀意,莺丸充耳不闻,只是径自坐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之后喝了一口,才仿佛暖和过来一样的开了口,

 

“我来找你商量一些事情。”

 

髭切听他这么说,笑着起了身,摇着头在房间内胡乱的走着,转了几圈终于将脚步停到了门边,然后他刷的一下打开了门,冰冷的空气登时灌了进来,不管是他还是莺丸都在这种寒冷里打了一个哆嗦。

 

明显的驱逐的动作,然而莺丸还是没有动,他把喝完的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过头来,用带着笑的眼睛温柔的盯着源氏的长兄,然后小小的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慢悠悠的开口一字一句的说着,

 

“明天要出阵去探探虚实,一期他们在商量合适的人选。”

 

“所以?”

 

髭切仍旧站在门边,太冷的寒风让他不自觉的紧了紧衣服,莺丸也站起了身,然后慢慢的掰开他的手,示意他先把门关上。髭切没有动,只是笑着开了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来找你过去一起商量。”

 

髭切站在那里思考了半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他顺手抄起了双生弟弟的刀,在离开的时候将灯关上了。他不知道膝丸今晚会不会回来,但是膝丸回不回来,他都不想在那间屋子里继续待下去了。

 

莺丸在他前面半步慢慢的走着,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着急,春告鸟走在路上重新把小猫抱回了怀里,有意无意的回头,笑着开口,

 

“你跟你弟弟又闹起来了?”

 

髭切听到他这么问,只是在他身后徒劳的摇了摇头,然后停住了脚步,露出一个快乐又疯狂的微笑,在莺丸看不到的地方眼睛里放出万丈光芒,

 

“友成,我跟弟弟接吻了。”

 

他的语气里是格外的欢欣与雀跃,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莺丸听到他的声音,也停住了脚步,然后松开了手臂,让小猫自己去捉老鼠或者找个什么地方睡觉,然后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怜悯的笑意小声开口,

 

“然后呢?然后你的弟弟又逃跑了,髭切,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迫他。”

 

不解让髭切的脑子里一下子变的乱糟糟,然后他在呼吸间就好好的理清了思绪,所以他只是笑了起来,然后摇着头走到了莺丸面前,忽然出手,一拳将他打倒了地上。莺丸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只是笑着坐在那里擦干净嘴角被打出来的血。

 

髭切在这个时候弯下腰去,手中弟弟的本体刀被攥的紧紧的,另一只手则拽住了莺丸的领子,然后跟他两个人额头紧紧的抵在了一起,被头发遮住的眼睛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不过更多说不清楚的东西还在呼吸里,他们两个全部全部的气息都缠绕在了一起,不管是吸进来的冷的,还是呼出去的热的。

 

“我爱他,从炉火中走出来的一刻我就知道我应该爱他。”

 

说话的时候漂亮的脸有些狰狞,髭切骑在莺丸的腰上,甜蜜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要哭的意思,莺丸却只是抬起手来,把他一边柔软的头发掖到他的耳后,然后捧着他的脸,让两个人凑的更近了一些。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莺丸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可以被称为慈悲的东西,然而髭切只是闭上了眼睛,他什么也不想去看,只是另一只手还在紧紧的攥着膝丸的刀鞘,仿佛要把冰冷的铁器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

 

“我爱他,他也爱我,他必须要跟我上床。”

 

“为什么?”

 

“人类教导他要顺从我,所以他必须爱上我。”

 

“人类还教导了他一些别的。”

 

莺丸逐字逐句的反驳着髭切,明明先提起人类的人却在这时候闭口不言了,髭切只是突然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太多复杂的东西,所以让他看起来像一池深潭,所有的暗涌都被压倒了表层以下,上面流淌着的都是风平浪静。

 

髭切紧紧的拉着莺丸的领子,然后忽然用另一只手将膝丸的刀抽了出来,然后他们隔着薄薄的刃交换了一个亲吻,莺丸感觉到自己的嘴角破了一点,可能是被锋利的刀割破的,也可能是被髭切刚才的无礼弄破的。

 

“那些不重要,我要他爱我,跟我上床,他必须这么做。”

 

每一个字里都是虔诚的疯狂与热烈,髭切说完之后又恢复了往日里甜软的笑容,然后率先从莺丸身上站了起来,将刀利落的收回鞘中,接着伸出一只手,用乖巧温顺的笑容与眼神试图迷惑别人,

 

“友成。”

 

髭切温柔的喊起莺丸的名字,然而莺丸只是笑着拒绝了他伸出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两个人才继续往其余人所在的屋子里前行。

 

岩融和今剑已经睡了,膝丸终于流完了所有的眼泪,然后他单手拎着剑,穿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开始在走廊上奔跑,路过唯一一间在午夜里仍旧亮着灯的屋子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双子之间那种奇妙的感应。

 

屋子里有些人再说些什么,温和谦逊的语气听起来应该是一期一振的,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温和,或者说,好像是号令千军的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由膝丸殿下担任先锋。”

 

一期一振说话的时候看向了髭切,而髭切只是靠在墙上摇了摇头,手上的刀按着他习惯的动作无意识的出鞘入鞘。

 

“不可以哦,弟弟什么都不知道。”

 

髭切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嗲,然而当了几百年的刀了,虽说铁始终没有人的心,但是他们也不至于如此不通晓事情,只能是笑着打了个哈哈就将这个话题揭过不提,接着说奇遇的事情。

 

膝丸就在外面听着,他思考了很久,终于还是轻轻敲了两下门,得到请进的回答之后慢慢走了进去,接着在髭切身边规规矩矩的做好,略显生硬的皱着眉头开口,

 

“我可以担任先锋。”

 

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了,在他们的印象里,源氏兄弟一直在玩一种奇妙的游戏,比如哥哥无限的依赖弟弟,又比如弟弟无条件的听从于哥哥。髭切似乎也被弟弟突然间的叛逆吓到了,然后他很快的缓了过来,小声的笑着站了起来,将两个人手边的刀换了一下,然后微微垂下了眼睛,

 

“弟弟,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的三把短刀都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太鼓钟直接躲到了烛台切的怀里,让老朋友好好的抱着他,只是露出一双眼睛去看那边的兄弟。

 

一期一振坐在那里,能看见髭切垂下的眼睛里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千年来说一不二的上位者平时乐得跟人玩办家家酒的游戏,不代表他已经忘了该如何威严起来。然而膝丸却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甚至嘴角还有一点点的笑意,然后他如同叛逆期的孩子挑战家长权威一样,语气轻佻的开了口,

 

“兄长,我以为您应该知道的,源氏一向没有言听计从的兄弟情义。”

 

髭切听他这么说着,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着晃了晃脖子,然后飞快的把自己的刀从鞘里拔了出来,用熟练的姿势架在了膝丸的脖子上,然后他微微低低头,仍旧保持着不变的笑容,尖利的虎牙却已经露了出来,

 

“是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如同前主一样杀了你?”

 

他说话的时候刀又往皮肉的方向进了两寸,膝丸看着因为自己而失控的髭切心中竟然有了一点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管如何,他觉得是他让兄长陷入了一个疯狂的循环里,如今这个死结他解不开,不如让兄长的刀斩杀了他,就好像之前髭切提过的那样,他们两个随便哪个从这个世界上消亡了,这一种复杂疯狂又违背道德感情就该停止。

 

上一次髭切想让膝丸斩杀他的时候,膝丸拒绝了,因为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还能控制住局面,而如今,他觉得他已经无可奈何的爱上了他的兄长,所以他选择率先去挑衅,反正对于刀来说,不顺心的事情只要斩断了就好了。

 

也真是很可笑,他们如同刀一样思考,却被人类的伦理绊的死死的。

 

一期一振坐在那边看着他们的闹剧,先是笑了笑,然后无可奈何的随手抓起了身边大俱利伽罗的本体刀,横着将髭切的刀挡了开来,再等到两个人的眼神之后,他才温和的开了口,

 

“您二位不要吵了,膝丸殿下先回去吧,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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