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宗]我看你这杀心怕不是狼 ·2

我,买了章鱼小丸子

如果好吃,我就再怒写三千【

好久没打过tag差点忘了

hhhhh写到现在我觉得最好玩的是题目和章节名


2.我的身份是民及民以上

 

鹤丸国永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太阳高照的时候了。

 

大部分人这个点已经出门了,远征或者出阵,他们化了人形来人间打工,自然要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不过鹤丸算是个例外,他刚来,于是少有的迎来了一份休假。

 

于是他在充满阳光的上午洗漱完走出了和室,漫无目的闲逛,没走多远,逛着逛着,就看到了宗三左文字坐在那儿拿着一盆土豆在削皮。鹤丸国永印象里的这位有着倾国之名的大人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被豢养在最高处的天守阁中,喝喝茶或者喝喝酒,能走出来与他们闲谈一二的时间都不太多,于是他走过去,站到了宗三身后,笑着开了口,

 

“您也要做这些事情吗?”

 

还是旧日里织田家的称呼,规规矩矩的语气里却全是满不在乎,宗三回头看他,异色瞳孔里映出颜色不同的两只鹤。

 

“您醒了?”

 

宗三的声音一如往日的倦怠,鹤丸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昨晚是个很有趣的夜晚吧。”

 

鹤丸看着他露出来的纤细脖颈笑着开口,全让不在意话题偏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宗三但笑不语,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又继续做了起来。鹤丸觉得很有趣,所以他盯着苍白皮肤上显眼的几点鲜红,继续开口,

 

“那种事情,很有趣吗?对于刀来说也很有趣吗?”

 

宗三听他这么说,也不去遮掩脖颈上的吻痕,只是放下了手里做完的活,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对于长谷部来说很有趣,毕竟作为一把刀来说,还有什么事情带来的快乐能大过刺入另一人的身体呢?我还有事情要做,您且自便。”

 

宗三说话的时候总像是歌咏一样的调调,带着缱绻风情和几度婉转,说完便走了,留下一个扬起的声调拽的人心里痒痒。不过鹤丸国永作为刀存世了几百上千年,半遮半露的平安风雅和热烈如火的女子他都见过,这点小小的风情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宗三说的话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他坐在廊下,看着宗三沿着长长回廊一步一步走了,脚步轻盈像一只猫一样,便恍惚间想起了当年曾经些许缘分的人。

 

那年月的长谷部是把刀,化为人形后丰神俊朗,随着当时的习惯蓄了长发,整整齐齐的一束扎在脑后,眼睛亮的吓人。鹤丸见过的刀很多,这种眼神见得却少,毕竟太多刀在滚滚红尘里岁月以千载来计算,睁眼闭眼见就是一轮天下风云迭起,当年刚离开那一炉火焰时候的挟风带火早就被磨的差不多。

 

太少见了,所以格外有趣。

 

鹤丸国永回想昨天的长谷部,眼睛里似乎还是那种锋芒毕露。所以他觉得宗三说的是对的,压切长谷部果然是把刀。

 

他这边出神想着,那边却又走来了一位故人。

 

药研藤四郎走了过来,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带着笑意开了口,

 

“鹤丸大人,好久不见。”

 

听到他的声音,鹤丸便把自己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拽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少年沉吟片刻,他记得药研,这其中多半的功劳要分给一期一振,那些在御所的日子太百无聊赖,他们便经常聊起以前的经年旧事,一期一振曾经说过,粟田口吉光所造之刀,以忠而出名,而这份显赫声名,便来自于他那个名为药研的弟弟。

 

一期一振说到这儿的时候,总是会笑笑,然后带着点愧疚自嘲,他说我蒙得赞誉,名为一期一振,然而若是由我来选,父亲大人此生一振刀,应该是药研。曾经关白大人的佩刀总是一副温和谦逊的样子,仿佛天下一振的声名和大阪城一起被烧毁了,不过那么亮的眼睛倒是还在,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慢还是自傲。

 

“好久不见啊,药研通吉光。”

 

药研听他这么叫起自己,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笑了出来,少年靠在廊柱下,双腿舒服且随意的自由放着,然后推了推眼镜,

 

“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叫法了呢。”

 

“那他们如何称呼你?”

 

“药研,或者药研藤四郎。”

 

药研随随便便的说完,就不再开口了,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于是就静静坐在一边,直到他的兄弟来把他叫走。

 

这时候上午出征的人也回来了,城门口热热闹闹的迎来了一群人,狐之助在迎接他们,挨个道上一句辛苦了,然后便各自散去了。

 

宗三还在厨房帮忙,刚来没几天的小夜便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走来走去,一副一刻离不开人的样子,却也不肯开口多说些什么。正巧这时候外面出阵归来的人声嘈杂也传进了宗三的耳朵里,他在门口向外望去,笑着开了口,

 

“我让长谷部君帮我带了东西回来,小夜可以去帮我取一下吗?”

 

小夜仍旧不说话,皱着眉点了点头,就蹬蹬蹬的跑出去了。

 

长谷部刚刚从外面远征回来,手里拎着沾了血的外套和一份包装好了的点心,看见小夜跑了过来,就笑着开了口,

 

“来,小夜,这个是宗三让我带给你的点心。”

 

小夜接过盒子,眼睛里有几分不可置信和开心,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来,小声的道了谢,就又跑不见了。长谷部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回去把外套和手套一并扔到了装脏衣服的篮子里,就去了厨房。

 

“小夜很开心。”

 

“开心就好,你要来尝尝这个的味道吗?”

 

宗三一遍煮着汤一遍回答他,长谷部靠在厨房门口摇了摇头,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血腥气还未消散,虽说他是不在意,可是讲究一点的刀例如歌仙兼定,要是知道他带着血和灰尘进了厨房,怕是又要说教了。长谷部君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头疼的就是听人一条一条的说教。

 

“我先去换身衣服洗个澡。”

 

“也好,等你洗完了,也该开饭了。”

 

宗三看都没看他,自顾自的开口,长谷部就离开了厨房,回了趟房间拿了换洗一副,悠悠闲闲的往浴场去了。

 

路上碰到了正在廊下跟短刀们分食点心的小夜,不动行光也在,他靠在一根柱子上喝着酒,见长谷部走过来的时候骤然看了过去。

 

“少吃一点,要开饭了。”

 

短刀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是,小夜似乎挣扎了一番道了句很好吃,长谷部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头发,然后在与不动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声开口,

 

“收收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短刀们都没听见,太鼓钟和乱还在嬉笑着抢点心玩,于是不动行光也没听太清,恍然间以为这只是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小贞最后还是抢到了那块点心,不过他本身就是玩闹多过想吃,于是干脆塞到了不动的嘴里,看他被惊了一下,

 

“你的眼神太凶了,吃点甜的吧。”

 

太鼓钟贞宗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大笑着,手里还没停下打打闹闹,不过金色眼睛的深处却是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不动行光缓过神来,慢慢嚼着嘴里的点心,虽然他不知道眼神太凶和吃点甜的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刚才长谷部那句话怕不是自己酒后的幻觉。

 

不动行光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什么眼神,不过想来应该是很凶,不然不至于连那把顶不爱管这些事的伊达家短刀也要出言提醒。

 

长谷部洗着头发,闭上眼睛就看到了不动刚才的样子。那双眼睛里包含的敌意、仇恨与委屈都太过洋溢,一把刀并不应该这么去看人,以至于让他一个大人都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不敢直视。他不知道一个整天醉醺醺的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不过他跟不动谈不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那个孩子对那个男人的信仰犹如对天上诸神,即便那个人男人只是个凡人,而他才是以神为名的生灵。

 

不动行光太不像一把刀了,而压切长谷部又太像一把刀了。

 

他们对于一些事情有着本质上就完全不同的答案,长谷部对那个男人爱恨交织,却不会用自己漫长的一生来缅怀,好的主人不好的主人,厚待他或者慢待他,都不过是漫长岁月里不值一提的东西。而不动全身心的爱着那个男人,用自己以前的,现在的,以后的岁月来深刻缅怀人间短短五十年,痛苦后悔懊恼无法回报主人的爱,酒喝下去的时候耳边似有旧日歌声回想,

 

“——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人中五郎左御座候。”

 

长谷部不自觉的念叨着,然后倏忽睁开了双眼,对洗发露随着水流进眼睛里的刺痛浑然不觉,眼睛却忽然之间发红,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别的什么。

 

这几句他并没听过,那个男人一边敲着膝盖一遍歌咏赞赏的场面他没见过,只是每日每日总听得不动这么念着,或许是听得时间久了,就都留在了脑海里。

 

还是在意。

 

他嘴上总是说着不想再提那个男人,心里却还是在意,名为压切的刀剑名扬四海在那个人手里,他不想别人这么称呼他,然而这就是他的名字,无论如何摆脱不掉。就像他拒绝跟人分享那时候的回忆,拒绝在酒后谈论那个人的功绩与野心,然而午夜梦回却每每都是未曾见过的本能寺火光冲天。

 

说是厌恶,深处也是怀念。

 

长谷部把水温调凉了几分,然后随便洗了两下就再度闭上了眼睛,在略为有些凉的水流中慢慢平复自己刚才一瞬间暴跳如雷的心脏,再睁眼时,紫眼睛里平静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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